畢竟他們親近之時曾被劍尊撞見過,這會要是一起出現,少不得會被怒氣上頭的劍尊捎帶上一起罵。這可不是些什麼好事,但最主要的,是一會顏蘊寧要跟聶明河談事情,不能讓他們兩個達成共識阻攔自己。
蒼越顯然已經看穿了他那點小九九,只是眯著眼睛,默默盤算著什麼。
這小東西敢耍花招,自己如何就不能呢?
只是事與願違,顏蘊寧還未進屋,便已經感覺到屋內有人。
而這人正是他那便宜爹,聶明河。
顏蘊寧在心中嘆了口氣,很快便放棄了原先的計劃,準備換一個更加和緩的方式來撬開聶明河的嘴。
他深呼吸並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說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自己的父母交心。往日小姨雖然也會偶爾管教他兩句,但那女人通常以放養為主,只要顏蘊寧能夠自己收拾殘局,根本不會在乎他是不是在闖禍。
但顯然聶明河不一樣,這位是真的會管事。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感覺心中有些沒底,站在門口不願意進去。
“要不你在這等我算了。”他磨磨蹭蹭,試圖現將蒼越留在屋外。
蒼越不答,只是支起蛇身與他對視,顯然也是不打算讓他就這麼逃過去。
這小兔崽子是真的欠管教,他才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或許是他在門口磨蹭得太久,裡面的人竟是先一步出聲:“顏蘊寧,既然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不進屋?”
蛇妖給了顏蘊寧一個看好戲的眼神,隨後便回到人肩上趴著。
顏蘊寧無語,系統更無語。它為了躲避聶明河,已經臨時關機了,不然高低也得笑兩句。
他想了一會,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害怕的道理。
事是他先挑的,現在怕也來不及了。
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顏蘊寧方才推開門。他低著頭做到了聶明河的對面,像是知道錯了,又像是在藉此逃避自己做的“壞事”。
聶明河看著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等到手邊的茶水燒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他才像是回過神來。
“這段時間在外面玩得可高興?”他問。
顏蘊寧聞言,沒抬頭,心說這算是什麼破問題。
或許是聶明河也發現自己話中的歧義,再次陷入沉思,想要找個更好的話頭。
他與這孩子相處並不長,而且顏蘊寧已經長大了,如今再來管教已經遲了。雖然並不想將這段關系搞得僵硬,但這次他實在是做得太過,聶明河完全忍不下。
沉默了許久,他又道:“我不會與你相處,但你想要做什麼不妨與我直說,沒必要將自己當做餌。”
這也是他最生氣的地方,或者說,這才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若是真的有問題,大可以直接與他溝通,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他並不是看不懂顏蘊寧那點小心思,但他真的十分不解,為什麼這孩子會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顏蘊寧聽得有些頭痛,要是聶明河真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好相處,他也不至於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
這一鬆懈,倒是沒防住蒼越的小動作。
蛇妖趁著他走神的瞬間,將他身上的障眼法解開,露出了這人脖子上一道頗為駭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