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蘊寧支著下巴,坐在妝鏡臺前看了一會,只覺相當無語。
不知道還以為這兩人在搶什麼,難道他自己不會梳頭麼?
這般想著,他自信地拿起妝臺上的另一把梳子,準備自己動手的時候卻是被兩人同時喝止:
“停!”
“我來,我來。”
他們實在是怕了顏蘊寧狂野的手法,生怕他把自己拽禿。
鏡子中的美人忽然挑眉,像是覺出兩分趣味。他盯著蒼越的臉打量了半晌,故作傷心道:“我技術也沒有這麼差吧?”
有的,甚至比他想象之中的差。
但是蒼越不好講這話說出口,生怕孩子聽了覺得傷心。他磨磨蹭蹭上前,一把將顏蘊寧手中的玉梳奪下:“我是你道侶,哪有這點小事還要你自己動手的道理。”
顏蘊寧點點頭,順從道:“有勞蛇神大人了。”
蒼越心知他這就是在調侃自己,但還是十分嘚瑟地朝傅楚生挑眉,像是在說:看吧,我可是這個人的道侶。
他只以為自己的動作隱秘,殊不知全被顏蘊寧看在自己的眼裡。
與這邊的溫馨不太相同,院外早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大會負責人站在沈知為的面前不止該怎麼辦才好,只知道一味的賠罪。說起來這事確實也是怪他們,畢竟人家這傷也是在大會的擂臺上受的,若非如此,怎麼可能連這小小的偷襲都躲不過去。
沈知為沉著臉,顯然心情也是不太好。
昨日他便接到了厭玲瓏的訊息趕過來,今日方才到了會場,便聽說自己的小弟子已經沒了,如何能讓他高興起來。
顏蘊寧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正好跟沈知為碰上,見狀也是有些疑惑。
“演技這麼好?”他在心中腹誹道。
旁人不知道,他這個天闕山的弟子還能不知道沈知為究竟是何時出現的麼?
系統不怕死,立馬跟了一句:“是啊寧寧,這裡的演技就屬你最差了。”
“……”
倒也不必提醒他這個。
他確實是在這方面沒有什麼天賦,但魔界是一個十分“真誠”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讓他鍛煉演技的地方不是?
不過然都已經問了,他也不差再多問一句:“聶明河呢?”
“按你們那日商量好的,他已經躺在飛舟之上,扮演屍體了。掌門他們尚未跟天驕大會談攏,所以你們會在將纓的主城住一陣子。”系統振翅而起,落到了他的發簪上面。
這倒是與他們那天協商的法子差不多,將事情鬧大,但並不走遠,要留一個漏洞引誘對方動手。
他與系統閑聊片刻,站在院門口處觀察所有人。
昨日的防守並不鬆懈,他還暗中讓驚蟄安排了人守在別院外面,想來這人根本就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一直在院子之中。
可惜這在場全是大能,想摸清楚情況,少不得要多花些力氣。
或許是見大會的負責人與沈知為一直談不攏,於是老好人潭映秋走到他們的身邊,開始幫著協商。但離得太遠,顏蘊寧只是看見了,卻不曾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又拖了大半個時辰,約莫是終於談攏了。
一心堂的醫術在修仙界也是排得上號的,還有許多小門派得指望著她們的救助,於是眾人便按照計劃,借機先留在主城之中暫住,並不走遠。
顏蘊寧見實在是沒找到機會,準備先上船再說。
只是傅楚生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他望著遠方的人群,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