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金特不動聲色地擦去了嘴角溢位的血,他死死盯著那口石棺。
身體的肌肉已經緊繃了起來,是一個隨時會發動攻擊的姿勢。
正當他肢體開始蟲化的時候,一隻手卻是拍了拍他的肩。
他轉過頭,便見虞宴在這種不適宜的場合朝他笑了笑,就連說出口的話也那麼不合時宜。
“你該走了,薩金特。”
見他愣住,雄蟲的面上似乎浮起了一絲無奈之色。
在詭異的肢節扭動的背景音中,青年輕輕松開了撫在他肩上的手,彷彿那個舉動看起來只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如果你想要那顆石頭,或許...”
虞宴思考了一下,似乎在為他估算一個較為合適的時間。
“晚上?我覺得那時候你應該就可以帶回那顆石頭了。”
“到那時,我們的交易就算兩清了。”
他的話音落下,腦海裡系統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語調有些譏諷。
“你這是突然發了好心?真是讓我意外。”
虞宴沒理他這句陰陽怪氣的話,只是笑著望了眼薩金特,沒給對方回答的機會,便錯開他朝著冰棺處走去...
可他沒走兩步,手卻被驟然拉住了。
雌蟲拉住他的手有些發抖,冰棺散發的那種精神波動似乎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但是薩金特拉住他的那隻手卻依舊沒有松開。
“我沒事...閣下,我會..保護你,別過..”
鮮血不斷地從薩金特的嘴邊溢位,可還沒等他說完,雄蟲的面上卻是沁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笑。
“別誤會,先生,只是就像您說的,愷撒不是什麼好性格的雌蟲..”
薩金特的眼神有些呆滯,強大的精神力壓迫著他的大腦讓他幾乎無法處理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對方說完了後半句話。
“所以,如果打鬥的時候沾上你的腺素味,估計他又會喋喋不休很久。”
“嗯...我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困擾,希望你能理解。”
雌蟲的表情徹底陷入了一片空白,可還沒等薩金特再說什麼,他的身影卻是如同泡沫般,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在薩金特消失之後,一直在旁看戲的系統適時出聲道。
“我也覺得他在這會比較麻煩,所以就幫你弄走他了,不用謝,虞晏。那麼...”
“祝你好運?”
腦海裡的聲音又沉寂了下來,虞宴看了眼滴在自己面前的那灘血漬,不經意地移開視線,對上了不知何時半隻身子已經探出棺外的“埃特拉”。
對方看著他,身子還坐在棺材裡,手卻是搭了出來,悠閑地晃著。
那雙令人作嘔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惋惜著什麼。
“我以為你會帶愷撒來,閣下,我多多少少有點失望啊...”
虞宴望著他,盡管面對著這樣一張惡心又怪異的臉,他還是風度翩翩地揚起了個笑。
“帶誰來不重要,你來了不就好了。”
四周彌漫的冷氣似乎淡了些,直到“埃特拉”從裡面站起來。
原本被冰霜覆蓋著的地帶驟然消散,露出了鮮紅、柔軟、如同嬰兒皮肉一般的內裡。
虞宴碾了碾腳下如同爛肉一般的地面,眉頭微微皺了皺。
真是夠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