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這一點,他身上的其他事都得為這個優先順序讓位。
他會盡管處理掉這些突發意外,然後趕回去,這就是愷撒為自己制定好的計劃。
正當他還要和米歇爾再說幾句的時候,他的身子卻是猛地一僵。
雌蟲驟然回頭看向神殿的另一個角落,就是那裡,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濃鬱到讓愷撒都無法忽視的氣味。
虞宴的,但是還夾雜了一點其他蟲的...
神殿裡的天色徹底暗了下去,天空中那輪耀眼的紅日漸漸黯淡了下來。
“滴答——”
隨著第一絲雨滴落在了葉瓣上,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雨絲開始連珠似地朝下落。
這場大雨打散了花圃中開得正豔的花,也引得宮殿裡傳來了陣陣歡呼聲。
“好大的雨!又下雨了!瞧外面,我都要看不清我做的那個鞦韆了。”
“是啊,這個月第二次了吧,庭長先生終於開竅了?我就說天天都是大太陽看得很煩!”
雄蟲們簇擁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傾盆而下的水幕,其中有一個雄蟲大著膽子推開了窗戶。
可那股清新的雨腥味剛走入房間沒多久,就伴隨著一聲關窗聲被一絲不漏地攔在了窗外。
雄蟲們只能癟下了眉頭,開始大聲咒罵起攔在自己面前的不懂事神官。
大雨傾盆而下的瞬間,室外徹底歸於了寂靜,泛著濕氣的風捲走了最後一絲雌蟲存在過的痕跡。
米歇爾按掉被驟然結束通話的通訊,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滿腦子都是愷撒留下的那句“去做”。
短短兩個字讓他站起又坐下,直到他煩躁地拉開緊閉的窗簾,靠在書架上的裡德這才古怪地朝他看了過來,適時地開口。
“殿下有命令?”
這句不算詢問的詢問,讓米歇爾朝自己這位心大的同事翻了個白眼,仰靠在椅子上悶聲應了一個“嗯”。
“他恢複正常,這是好事,元帥那裡的事我們也可以早日提上程序。”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裡德按照常理如此推測到,卻不料這句話貌似戳到了米歇爾什麼敏感的點,讓雌蟲坐直了身子,突兀地笑了一聲。
“有什麼問題嗎?”
裡德疑惑地開口。
米歇爾理了理被自己拽開的衣領,朝著裡德皮笑肉不笑地回到。
“不用早日,是今日。”
見對方面上果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米歇爾一邊在公眾聯絡器裡下發著命令,一邊不急不緩地為對方解釋道。
“殿下讓我們去把弗朗斯元帥放出來。”
裡德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眼睛再三劃過米歇爾的臉,似乎是在為了確定對方不是在說謊。
“弗朗斯元帥現在是在皇宮‘做客’,我們沒有得到陛下的傳喚。”
換言之,他們進不去皇宮。
他說出了米歇爾勸說愷撒時的話,在面對這個幾乎荒謬的話題,裡德和米歇爾的大腦罕見共頻了。
“這不是有第一軍嗎?”
米歇爾在沉默後,突然冷哼道。
這句話落下,辦公室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裡德覺得自己明白了對方這句話暗示的潛臺詞,但還是謹慎地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
可米歇爾不知是受刺激太大了,還是最近成堆的工作把他壓迫地變了性子,索性直接將那個敏感的事實大咧咧地擺在了明面上。
“聽不懂嗎?我們殿下要造陛下的反了,連最後一次的僭鬥都等不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