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相連的上下兩代會在一間狹窄的黑色空間中彼此廝殺,化為最原始的模樣互相啃咬。
在持續的三場“僭鬥”之後,或是母體吞噬自己的子嗣,延緩湮滅期帶來的疲弱重煥新生。
或是子體僭反,如同最初誕生一般,以母體為養料,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與權力。
金螳鐘內部像是一個首尾相連的響尾蛇,權力與力量在一個家系內部迴圈往複,讓這個圈越變越大。
這是一種極為有效,卻又極度殘忍的選拔方法,常人難以承受的高強度精神力暴亂讓其他種族望而卻步,而勝利的果實之下卻是骨架壘起的種族長興。
“你有病嗎?愷撒。”
他的臉很冷,愷撒從未見過虞宴這副下一秒就要弄死他的表情,連帶著脖子也被對方的手掐得生疼,像是要裂開。
他開始思考自己能夠窒息的幾分鐘到底夠不夠虞晏用了,畢竟他現在還對死沒什麼興趣。
“我只是在告訴你,我有能力幫你,這個方法對於我來說並不困難。”
“所以你想說,你去和你爹拼命是為了我?這真是好大一口鍋。”
虞宴又在陰陽怪氣地說些愷撒聽不懂的話,但是所幸他還是聽懂了前半句話。
“不是,和你沒關系,我也沒說是因為你。”
“第一,我看不慣他,第二,我只是想盡可能地減少不確定性,比如...”
他喘著粗氣,臉也因為窒息而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你現在喜歡我,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不確定性。”
虞宴猛地松開了他,他看著捂著脖子咳嗽的雌蟲,面無表情地說。
“你應該去學學怎麼提高情商,殿下。”
“可別玩著玩著,連那個不確定性都保不住。”
丟下那句話後,任憑愷撒再怎麼彌補,虞宴都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這時候不敢大聲嚷嚷,又不敢名正言順的生氣,最後只能臭著個臉說要送虞宴回去。
可他們剛走出育巢沒幾步,愷撒就看見了不遠處大樹下站著的一排身影。
那是被他弄昏的那群倒黴神官,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他們此時雙眼還蒙著一層霧色,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地站在遠處,見虞宴過來便垂下了頭。
來接虞宴的神官?可是明明剛才在內部,愷撒並沒有察覺出這些家夥的存在。
是在虞宴生氣之後憑空冒出來的...
虞宴不想讓他送。
愷撒憋著氣,在虞宴即將要走過去之前,又問了一句。
“我下次要找你約會。”
他說完,不熟練地補充道。
“可以嗎?”
愷撒難得的有禮貌。
虞宴聞言轉頭看著他,像是在發現了什麼天下紅雨的奇觀。
但他還是笑了,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樣。
“以奧德裡奇的名義嗎?”
虞宴難得的沒有禮貌。
很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