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星幣,你要多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雌蟲變化莫測的態度放在哪個正常蟲面前都會罵一句神經病,但愷撒本蟲看起來卻是不這麼覺得。
“咚咚——”
花架下傳來幾聲清晰的敲擊聲,愷撒眼睛眯了眯,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等著對方的回應。
“你能安靜一些嗎?”
愷撒:...
該死,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愷撒的耐心似乎越來越差。
他熱衷於給這個冰塊臉的蟲崽找一切微不足道的不痛快,包括但不限於在他睡覺時唱些不知所謂的歌。
在李女士回來之前,特意將水灑在地上,看著對方面不改色的拖地,最後再被監護者訓斥一頓。
不過,愷撒卻並不因此而感到有絲毫的成就感。
因為他發現,這個蟲崽並不在乎這些事情。
換句話講,對方對於周遭的一切存在似乎都不怎麼在乎。
如果情緒是有起伏的話,男孩應該是林子深處一灣靜靜的泉水。
愷撒第一次看到他在監護者面前笑的時候,甚至愣了半晌,走到對方面前看了半晌,在李女士轉過去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說了句。
“你...再笑一下?”
接著,他的腳便被男孩熟視無睹地踩了過去。
疼得愷撒眼角抽了一下。
“他長得好奇怪,‘母親’是什麼意思,他對你並不好,你不想殺死他嗎?”
這點在蟲族裡面並不難理解,親緣關系的約束力遠遠沒有武力與利益靠譜。
親種蟲之間互相殘殺的事,甚至比不上哪位閣下答應了軍雌求婚的事有熱度。
按照愷撒的認知來講,那個留著長發的蟲族肌肉匱乏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酒精讓他一週之內保持清醒的情況很少。
他對蟲崽的照顧也僅僅只是不讓他餓死,每天幾乎只有半夜才會開門回家,有時喝得醉了,甚至需要蟲崽幫他蓋好被子之後,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看著男孩給那個“母親”蓋好被子後,默不作聲地回房睡覺,愷撒突然覺得給對方找不痛快這事也挺沒意思的。
這顯得他很沒品,好像在欺負什麼倒黴蛋。
“我幫你殺了他也行,免費。”
他望著還沒桌子高的男孩突然出聲說了句,想了想似乎覺得有些不劃算,又補充了一句。
“你要覺得過意不去,帶我出去轉轉。我只是想找回我的雄蟲,找到了你也不用再看著我,這很劃算不是嗎,蟲崽?”
飄著水垢的蜂蜜水晃了晃,暖瓶裡的熱氣被瓶蓋壓了下去。
愷撒頭一次見男孩那麼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會殺了你。”
“什麼?”
愷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蹲下身子,不客氣地將男孩剛沖好的蜂蜜水倒進了嘴裡。
刺痛的感覺讓他的眉頭擰成了川字,猛地將嘴巴裡含著血的玻璃渣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