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的眉頭蹙了起來,這話雖並不是向著自己,但是這種呵斥寵物般的口吻還是讓他心中泛起了點點餘波。
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像是窺到了一條小縫的惡鬼,沿著縫隙一點點地爬了出來。
處理這種事虞宴向來有經驗。
無論是面對孤兒院院長或有或無的暗示孤立,還是孫承興頤指氣使的命令,或者是身邊總是會時不時出現在他身邊四處亂跳的小醜。
他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的方法,去處理這些生活中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不用多費腦筋,但是時不時被咬一下還是會令人厭煩。
他抬眼望向了依舊死攥著自己不放的愷撒,那張充滿戾氣與不屑的臉在此時看起來依舊充滿了獨屬於愷撒·蒙戈爾的風格。
但是虞宴卻真的恨好奇撥開這一身長著倒刺的骨頭,內裡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那或許是對這只雌蟲的好奇,或許也是...
對自己的好奇。
盡管他自認和眼前這只雌蟲毫無相似之處。
他們像是兩條相交的直線,只會在某個特殊的時間段相交,隨後便沿著各自的方向分道揚鑣。
隨著身周那圈屏障一再被撼動,愷撒這才眯著眼睛,威脅似地開了口。
“我在問他話,他還沒說什麼,你們跳個什麼勁?”
這句話無疑於將蒙託的面子放在地下踩,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兩股無比強勁的精神力頓時隔空碰撞在了一起,掀起的餘波激得周遭懸掛的風鈴四處激蕩作響。
一直持旁觀態度的弗朗斯眉心微凝,他看了眼靜靜喝茶的安謝爾,一咬牙這才出手將被精神力卷的搖搖欲墜的巨型植株平複在了原位。
眼見著事態愈演愈烈,愷撒的渾身肌肉都已經繃直,是一副隨時處在戰鬥狀態的架勢。
蒙託也緩緩從高位上站了起來,鋒芒畢露地直視著與自己針鋒相對的雌子。
“殿下。”
烈火烹油似的空氣裡響起了一聲很輕的呼喚,幾乎只有愷撒能夠聽得見。
還未等他緩過勁,身體卻已經是先於理智地看了過去,似是在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
虞宴的手微微動了動,這才在愷撒咬壓切齒的眼神下,吐出了一句與此情此景堪稱格格不入的話。
“我的手很疼。”
這話讓雌蟲的動作冷笑了一聲,手裡的力道卻是更用力了些。
他的瞳仁泛著紅,身遭的屏障頓時肉眼可見地膨脹了起來,似是鐵牆般,面對著一道道沖擊,卻是沒有再撼動分毫。
那塊小臂處的骨頭幾乎要讓愷撒捏碎,但是他卻依舊沒有見到虞宴臉上有出現任何的表情,這不由讓他心裡灼灼燃燒的怒火更盛。
“我在問你話,你是聾了嗎?”
“我聽到了。”
愷撒的喉頭一梗,還未待他再有反應,就見虞宴望向了他。
那一眼除了淡漠卻是沒有絲毫的情緒,沒有痛苦,也沒有辯解,靜得像是一池千年不會再動的湖水。
“喜歡你嗎?”
他的尾調仰了仰,說出來的話還帶著往日裡的幾分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