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剛才說,我只要超過您半米,就要轟碎我的頭。”
虞宴認真地還原了對方前不久才撂下的狠話,隨手又將身上的外衣緊了緊。
外面的低溫讓他的臉色有些泛白,不由咳嗽了幾聲,但還是強撐著精神和對面臉色通紅的愷撒開了個玩笑。
“我的頭部還沒有經過機械化改造,估計承受不了粒子槍的沖擊,為了能在您身邊待久一點,我想還是珍惜點時間比較好。”
愷撒從沒想到這家夥還能把自己威脅他的話當真,但又沒辦法拉下自己那張臉和對方說什麼..
“啊?我說的是氣話,沒時間天天和你的頭頭過不去。”
這話也太蠢了!
思來想去,他左右被架在臺子上下不來,只能沒好氣地說了聲“油嘴滑舌”,又低頭清理起了地上的亂石。
身後的家夥時不時咳嗽一聲,那聲音就繞在愷撒耳邊來回轉,擾得他裝作不經意地朝後瞥了一眼。
果然,這只亞雌的臉色不太好看,現在瞧起來倒是比自己剛見他那會還要蒼白瘦弱不少。
愷撒心裡不太舒服,他古怪地自己在心裡琢磨著。
他也沒對他幹什麼,怎麼跟了自己以後還越發的瘦了,搞得像是誰虐待他似的..
想到這,愷撒憋著氣將一塊巨石踢到了牆上,那石頭“砰”的一聲將還留在牆縫裡的獸血餘燼徹底碾成了灰。
身後的咳嗽聲突然停了,那道略微沙啞的聲音似乎有些遲疑,但還是緩緩開口斟酌道。
“我會盡量小聲一點的。”
這話一出,周圍軍雌的目光紛紛若隱若無地朝愷撒看了過來。
或是好奇,或是暗戳戳地驚訝,甚至還有軍雌眼裡不由帶上了一些指責的意味,只不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愷撒被那幾百道眼神盯著,不由提高了聲音斥道。
“看什麼看,周圍的異獸血都處理好了嗎!”
“是!”
震天動地的聲音整齊劃一的響起,隨著軍雌們專心於手下的掃尾工作,這片區域似乎更安靜了些。
愷撒咬著牙轉過了身,盯著身後目露疑惑的亞雌,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沒有..虐、待、你、的、癖、好。”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顧虞宴什麼表情,幹脆用精神力一下掃空了面前堆積成山的碎石。
過量的灰塵激得虞宴忍不住咳嗽出聲,他捂住口鼻。
他還沒緩過勁,就見站在自己前面的軍雌突然扇了扇面前的煙土,滿意地看向了他,冷著聲音竟是誇了起來。
“就這麼咳,咳出來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似乎是說話時吸了一肚子灰的緣故,虞晏就看著面前的雌蟲揉了揉鼻子,竟是也咳嗽了幾聲。
覷著那雙目露驕傲之色的赤色眼睛,虞宴頭一次體會到了無語是什麼滋味。
愷撒盯著面前衣著單薄的亞雌,可憐的生活常識終於在此刻發揮出了一點餘熱,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喂..你是不是覺得..”
那個“冷”字還沒出口,虞宴便見面前的雌蟲猛地轉身,精神力幾乎是瞬間就將面前出現的那道影子甩到了牆上。
愷撒絲毫沒有留手,以至於那道影子直接陷入了城內的一道殘垣上,嵌進去了足足半尺有餘。
這一響動讓周遭的軍雌頓時警戒了起來,他們朝著城門靠攏,漸漸呈現出了半包圍狀,粒子槍上膛和土塊掉落的聲音同時響起。
而最為詭異的是,在城牆之內,也同一時間響起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彷彿是兩面一模一樣的鏡子。
伴隨著煙霧漸漸散去,那嵌入牆體的身影終於發出了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