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這些與他有血緣關系的蟲時,語氣裡絲毫沒有半分感情,彷彿他們與地上隨處可見的花草並無區別。
“我有時候都懷疑他上.床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露出那副窩囊廢似的表情,不過雄蟲好像都是他那樣..”
愷撒出口的話越發惡劣,他像是一個苛刻的評判者,竭力往每一個蟲的身上都潑上一層髒水。
“傻子,廢物,不中看更不中用,和他們一起玩..有什麼意思啊~”
他的尾音既輕佻又散漫,邊說還邊用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虞宴的臉,彷彿是在調情又好像只是在單純的羞辱對方。
虞宴被掐著脖子遲遲沒有出聲,愷撒以為對方是被自己戳穿後嚇破了膽,心裡越發的冰冷。
卻不料對方卻突然咳了幾聲,在虞宴抬頭的瞬間,愷撒便直直墜進了他那雙摻著碎星似的藍色眸子。
“殿下想要我和誰‘玩’..”
青年由於被扼住脖子的緣故,聲音沙啞極了,似是沙礫被風掀起,磕磕絆絆地滾落在砂石地上。
愷撒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像是想要在他的身上戳出幾個大洞。
他手下更用力了幾分,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對方頸骨處傳來的咯吱輕響。
那是骨節不堪重負的聲音。
但是虞宴偏生不知死活地在這一片寂靜中挑釁地出聲,打破了對方的沉默。
“放心,我從來..只想和殿下..您玩..”
最後一個字脫口的瞬間,雌蟲的瞳仁頓時縮成了一條豎線。
那對眼仁規律地震顫著,彷彿猛獸受到挑釁後的生理反應。
“咳..咳咳..咳”
在虞宴即將要用昏睡劑的前夕,愷撒猛地松開了桎梏在他脖子上的手。
空氣從鼻腔鋪天蓋地地湧了進來,宛若一陣甘霖,滋潤著近乎枯澀的肺葉。
虞宴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得厲害,他的聲帶很痛,剛才發聲已是勉強,眼下更是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但他的臉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在略微平息了呼吸之後,他頂著那張蒼白的臉,笑眯眯地望向了近在咫尺的愷撒。
“所以..殿下想要和我..玩什麼?”
愷撒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望著虞宴那張白到近乎恐怖的臉,心裡煩躁的情緒不降反升,他想..
要不還是弄死吧..
這是最省事的方法..
他神情冷漠地打量著這只亞雌,眼神劃過他由於窒息而微微泛紅的雙眼,一直看到他那雙過纖細的脖子,上面有一道青紫的印子。
那是他的傑作。
他的..
在他打量虞宴的同時,領口處的綬帶卻是微微一緊,愷撒的眉頭微挑,但還是隨著那股力道順從的低下了頭,面無表情地打量著那隻膽大包天的亞雌。
對方的手輕輕纏住了愷撒胸前的鏈環,曖昧地繞著圈,彷彿那不是什麼掛飾,而是他的發絲。
“沒關系,殿下玩什麼..我都奉陪..”
“誰讓我..喜歡殿下啊..”
亞雌的聲音明明又啞又難聽,卻彷彿像是一把裹滿蜜液的銀刃,讓人明知是陷阱卻還是不自覺地將頭放到刀刃之下,情不自禁地去嘗嘗它的味道。
這個曖昧的姿勢持續了很久,直到愷撒的眼神閃了閃,虞宴這才輕輕松開了手,彷彿從手心裡放飛了一隻即將溺死的蝶。
愷撒站起身睨了他一眼,半聲不吭地向門口走去。
在靴子踩過那扇門的瞬間,他回頭朝虞宴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腳下用力,木板應聲而碎。
“行啊..你不是要上前線嗎?我們有的是時間。”
待雌蟲徹底離開,虞宴支著腿靠坐在牆邊,臉上掛著的溫和笑意頓時如潮般褪去,他點開通訊器,神色冷淡地給裡德發去了條訊息。
y:裡德先生,實在抱歉打擾您,我的門壞了,可能需要工作蟲上門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