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有一個朋友... 誰說他了!……
身上的感覺很奇怪, 愷撒覺得自己像是被浸在溫水裡泡了許久的海綿,面板乃至每一處經絡都像被細雨滋潤了的植株,隨著微風軟綿綿地舒展著葉片。
這種感覺太過新奇, 以至於讓他有些微妙的不適應。
“殿下要喝些水嗎?”
虞晏又問了一遍, 愷撒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腦子卻像是接受了什麼指令, 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接對方遞過來的水杯。
1s...2s...
愷撒的手在碰到杯壁的瞬間猛地縮了回來,虞宴嘴角還帶著笑, 便見床上的蟲宛如被雷劈了一般, “噌”地就從床上跳了下來,三步兩步拉開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對方的動作太大,以至於跑過去的時候踢倒了桌邊的凳子, 桌子也被他一撞平移出去了不少距離, 連帶著桌上的針線盒都像不倒翁似得搖搖晃晃地擺了起來。
愷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下意識地要去扶那個一掌寬的罐子,但雌蟲向來對自己手裡的力道沒個輕重, 於是...
虞宴就眼睜睜地見著自己用舒緩劑換來的針線盒...稀稀落落碎成了渣。
或黑或白的線團亂飛,除了叮呤哐啷落在地縫裡的針外, 還有兩三根針板正地紮進了愷撒毫無防備的手心裡。
雌蟲“嘶”了一聲,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沒做什麼動作,紮進掌心的銀針就瞬間化成了飛粉,經窗外的晚風一吹, 連沫都找不到一點了。
東倒西歪的桌子,瘸了一條腿的凳子,灰飛煙滅的針線盒,這一地的狼藉簡直該死的熟悉。
虞宴:...
愷撒的面部表情十分精彩, 一會青一會白,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見虞宴朝他望過來,頓時耿著脖子瞪了回去。
“看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這地的破爛玩意這麼脆。”
話雖是這麼說,但對上虞宴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愷撒翻了個白眼,然後...
邊罵邊蹲下了身子去撿掉在地上的東西,他一邊撿一邊嘴裡嘟囔著。
“什麼破爛玩意...”
這間屋子雖是向陽,但是窗前的大樹擋了不少的陽光,屋內的地板發了潮,還沾著不少的黴斑。
而更糟糕的是,愷撒發現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自己手下的這塊地板相較於四周尤其的潮,甚至還有一些沒有擦幹淨的水漬伸進了地板的縫隙。
這蟲平時都在屋子裡幹什麼,亂七八糟的...
愷撒臭著一張臉,剛伸手準備扣出藏在地縫裡的針,然而他針沒拿到,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卸下了一塊木板。
愷撒:?
他罵了一聲,頭也不抬地隨手把木板扔了出去,仍較勁一般地去扣還掉在下面的那根針...
雌蟲在那彷彿上頭了一般的和根針過不去,虞宴則是淡定地向左邁了一步,躲過了朝自己飛來的那塊木板,並看著它筆直地落在了自己幹淨的床榻上,印出了一塊深灰色的汙漬。
兀自在那埋頭苦幹的愷撒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發生了什麼,在他還要再拽下來一塊地板的時候,手卻突然被人輕輕地拉了拉。
他抬頭望去,就對上了虞宴那張溫溫柔柔的笑臉,兩者的距離很近,近到愷撒甚至能看到對方眼尾處的那顆小痣...
愷撒的臉有些燙,他煩躁地低下頭,想要開啟拽住自己的那隻手,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
“幹嘛?”
“殿下別撿了,我自己來就好。”虞宴緊緊地拉著他那隻手,硬是沒有讓愷撒再去碰地上的地板。
這亞雌...沒病吧?他發善心地要幫他的忙,他倒還嫌棄上了?
愷撒看著不怎麼高興,剛想開口,卻被對方的溫溫柔柔一句話按沒了脾氣。
“您受傷了,還是先包紮比較好。”虞宴說完這句話,便借機拉過了愷撒還撬著地板的手,在雌蟲充滿疑惑的眼神中朝他指了指手心。
針紮到手心的滋味對雌蟲而言和被草刮一下沒什麼區別,超強的身體素質讓那幾個針孔在出現的瞬間就癒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