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鈺沉著臉朝宋靖揮手:“拿下他,關進大理寺。”
“遵命,陛下。”宋靖朝朝外的帶刀侍衛招手,眾人沖著一臉愕然的譽王湧去。
“爾敢!”譽王步步後退,然後朝座上的沈卿鈺罵道,“你這個妖人!你敢捉拿本王!本王可是先帝親封的親王!是你的皇叔!你敢以下犯上!”
“有何不敢?”沈卿鈺卻沒有太多表情,一把扔下桌上的奏疏,冷著聲音,“像你這樣的國之蛀蟲,為非作歹、以權謀私、朕為何不敢?”
他指著地上堆積的譽王罪證的奏摺:
“因一己私利,欺壓地方、侵佔田地、強搶民女;如今更是在國家大事上下手!謀害押運使,致使西北戰事吃緊,糧草缺席,危害我大棠朝政!”
他冷冷下令:“傳朕旨意,譽王謀害軒明帝,致使朝政受損,依我大棠法令,數罪並罰,關進大理寺水牢,無朕之命,永生不得出獄。”
最終,宋靖帶著侍衛將掙紮不已、破口大罵的譽王捆了起來,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交給大理寺卿,一起帶走了。
等他走後,朝中一片死寂。
都以為新登基的新帝沈卿鈺,會像對百姓一樣,心慈手軟、手段柔和,沒想到今天竟然借譽王一事,給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一個震驚朝野的下馬威。
人人自危。
在寂靜的空氣中。
隔著重重冕旒,沈卿鈺垂眸看著座下諸臣,靜靜道:“朕處罰譽王一黨,非為立威,而是想告訴諸位,施行新政,總免不了利益受損,因此,朕會給予各種補償和後利,但若因施行新政,而從別的地方想辦法牟利,甚至危及前線、動搖我大棠根基,朕絕不姑息。”
他冷著聲音,神情冷冽:“如今軒明帝在西北,鞍不離馬,甲不離身,日日與敵軍奮戰,晝夜不息,而竟然還有人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以糧草來威脅朕,想阻止新政,實為荒謬!”
“像今天譽王一事,朕不想再見到,否則,後果如他。”
諸臣汗顏,舉笏跪拜:“聖上明察,臣等遵命,不敢違逆,吾皇萬歲萬萬歲。”
……
而處理完譽王一事之後,宋靖奉旨來到禦書房。
看著禦書房中,抱著小皇子的人,神態柔和,全然看不出早朝時那副嚴肅冷然的樣子,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
他有些愣住,但很快恢複過來,刻意壓低聲音行禮:“陛下。”
見他來,沈卿鈺令人將睡著的陸鳴小心抱了下去。
“糧草找到了嗎?”
“找到了,陛下神機妙算,果然在譽王的私宅裡面。”宋靖拿出一封密摺,呈給沈卿鈺看,“這是臣率羽林衛抄他家時,發現的巨額贓款。”
說著說著,他神色露出猶豫:“甚至……甚至還有龍袍。”
沈卿鈺垂眸看著他遞過來的密摺,冷笑一聲,神色卻不見意外。
“陛下……似乎也預料到了?”
“不足為奇,他曾跟著溫澤衍一黨謀事,最終卻在軒明帝宮變那一晚,臨陣倒戈倒向我們,往後更是藉著從龍之功為己牟利,朕開始並沒有收拾他,一是朝政百廢待興朕精力不足,二是顧忌著先帝的關系,但沒想到他居然對西北糧草下手。”
“現在押運史周大人身隕,陛下可有想好的人選?西北戰事吃緊,不能再等了。”
“有。”沈卿鈺靜靜望著桌上來自西北的信封,將手中密信扔到地上。
迎著窗外升起的朝陽,他的聲音低沉清晰:“朕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