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人沉默不語的時候。
一直在後面的胡斯上前,憨厚的臉上掛著笑意道:“我來撿,我這幾個弟弟不太會做這些,小哥莫怪,這點事沒必要鬧到殿下面前。”
說完,就真的彎著腰來到馬車前去準備撿馬糞。
陳飛瞬間紅了眼睛,剛準備去拉住胡斯,就被身後的隨從嘲笑:
“一群莽夫,還敢和殿下爭,也就只配撿撿馬糞了,真是賤命。”
“你|他|媽再說一遍!”陳飛提著刀就轉身想給他一刀。
還沒接近,一道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
“砰——”一聲。
那方才還囂張萬分的隨從被一身黑衣的男人踹到了地上。
李重看著來人:“老大。”
男人的臉埋在陰影裡面,聲音卻如寒冰一樣帶著十分的戾氣,黑色靴子踩在那隨從的臉上,其力道之重,幾乎將他碾入泥裡:“他們是賤命,那你又是什麼?你不過是一條仗勢欺人的狗而已!”
“王、王爺,您什麼時候來——”還沒說完,就被陸崢安踩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就在你狐假虎威的時候來的!”說著手心一攥,一把拔過陳飛身上的刀,就要朝那侍從砍去,“憑你還敢欺辱他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我是太子的人!你、你敢殺我!”那隨從驚恐地睜大眼睛。
“殺的就是太子的人!”陸崢安雙眼通紅,根本不留情,一刀朝腳下頭顱摜去。
“老大!”李重在旁邊驚聲阻攔。
可男人卻不管不顧,根本聽不進去。
誰知那侍從竟然還會一點功夫,也許是死前的恐懼激發了他的本能,竟然拼盡全力從他腳下滾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驚叫:“殺人了!宸王狂性大發殺人了!”
“還敢逃!”
聲如寒鐵,陸崢安握緊刀把,正準備直接朝他後背襲去。
這時,卻聽一道溫如良玉的聲音:
“二弟這是在做什麼?”
眾人連忙轉身去看。
只見一襲白袍、坐著輪椅的溫澤衍緩緩被推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旁的李總兵。
見到溫澤衍來,那侍從連滾帶爬來到他身邊,抓著他的白袍衣擺驚恐道:“殿下、殿下,求殿下救屬下,屬下不過是替您說了兩句話,宸王就要殺屬下!”
“兩句話?”陸崢安冷笑一聲,揚著刀,冷冷道,“你剛剛做了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讓他們去撿馬糞?”
“你一個狗奴才,還敢對著他們發號施令,是誰借你的膽的?”
那侍從恐懼地盯著陸崢安手上閃著寒光的刀刃,語氣顫抖:“我、我,我只是……”然後忙轉身求溫澤衍,揪著他的衣擺哭喊,“殿下,奴才只是急著維護您而已!”
“你還敢大放厥詞!”陸崢安怒意勃然。
溫澤衍蹙起眉頭,淡淡朝陸崢安說道:“不過是隨從之間的一點爭執,宸王又何必放在心上?”
陸崢安勾起嘴角嘲諷一笑,將刀扔到地上,朝坐著輪椅的溫澤衍靠近了幾分,聲音低冷:“溫澤衍,不管你把不把你的隨從當人,我都懶得管。”
他雖然在笑,笑意卻透著寒冷:“但陳飛他們,是我的兄弟、朋友、親人,若你的人再敢欺辱他們,就是欺辱我,我絕不會放過。”
“殿下,殿下,奴才真的沒有欺辱他們,奴才只是讓他們替您清洗一下馬車,誰知他們這群人竟然囂張跋扈,不把您放在眼裡,奴才這才想替您教訓教訓他們!”
“你配嗎?輪得到你教訓?”怒到極致就想笑,陸崢安反而笑了出來,“你算什麼東西,你敢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