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他出現,他們喧鬧的聲音更大了。
聽著他們的議論,沈卿鈺煩躁萬分。
他朝男人走近,蹙著眉頭,冷聲道:“把你背上藤條取下來。”
“怎麼,又心疼我了?”
陸崢安勾著唇笑出了聲。
看他順杆往上爬,沈卿鈺徹底懶得搭理他了。
轉身就走,還沒走兩步就被男人抓住手腕,“我取我取,阿鈺你別生氣。”
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陸崢安將藤條拿了下來。
男人抓著他的手,聲音放低:“阿鈺,你肯出來見我,是不是代表你原諒我了?”
沈卿鈺任由他抓著,沒有說話。
清冷的眉宇似凝著霜一樣,蹙起一個山尖的弧度。
看他不說話,陸崢安又抓緊了他的手,聲音再次壓低:“阿鈺,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這幾天我輾轉反思,我特別想你和我們的孩子,見不到你們我都——”
話越說越肉麻,還沒說完,就被沈卿鈺給打斷:
“不要再說了陸崢安。”
沈卿鈺一把甩掉了他抓著自己的手腕,再次背過身去。
隨著遠處人聲越來越嘈雜,他心中的煩躁就越來越盛。
不管站在原地的陸崢安,他抬步轉身走掉。
心緒幾度起伏的陸崢安看著他快步離開了原地,有些愣住。
果然,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心中湧現出一股失落。
直到兩人拉開很長一段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
前方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疑惑地抬起眸子。
那人停在了河邊柳樹下,朝他轉過身來。
跳動不安的心髒隨著那人停住的步伐,陡然停住。
他聽見那人朝他張口說著什麼。
待聽清後,心徹底停住。
此時三月的柳樹剛抽出細枝,隨風擺動著細絲一樣的綠縧,柳絮飛揚在空中,柔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隨風蕩起層層漣漪。
他聽見那站在柳樹下,如清雪一樣的人對他說:
“還不跟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