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刑場被救下後,陸崢安就消失了幾天。
他就這樣被他安放在了他新賜的府邸上。
皇帝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過,甚至那日的問罪處斬也彷彿都成了一個過去。
無人再談論這件事了。
他籌謀許久的事,就這樣被突然出現的陸崢安給徹底打亂。
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陸崢安現如今的身份。
他總覺得,陸崢安也不像是突然放棄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為了他而轉身投入皇宮這樣朝局混亂的地方的人。
即便他知道他對他的心意,可他覺得,這不像他認識的陸崢安。
就這樣懷揣著忐忑的心情。
靜|坐在房中的時候。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誰?”他神經有些緊繃。
“是我,阿鈺,我回來了。”
眉尖蹙起,他心念一動。
起身開啟房門。
鋪面而來一股酒氣。
手腕處突然收緊,他被來人抓住手腕反手扣住。
關門聲響起。
披著大氅的男人帶著一身的酒氣,就這樣摟著他的腰,將他壓在了房門上。
“陸崢安。”他抬頭看著來人,不知為何,自雪中見過他之後,看到穿戴華貴的陸崢安,他就適應的很快,覺得一點也不突兀,就連他額頭發辮上的串著的珠子也閃著光,好似——好似他生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身份,和他桀驁的氣質,極為和諧地融合在了一起。
男人面容被酒氣燻得微紅,但一雙桃花眼裡卻蕩著清柔的光,此刻含著十分的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抓到你了。”男人笑著,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阿鈺,見不到你的這幾天,我好想你。”
——他說的沒錯,陪那群老頑固喝酒的時候,他幾次都想當席離去,回王府找他的王妃。
二人面貼著面,離得極近。
呼吸噴灑在他臉上。
男人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圈緊他的腰,逐漸閉眼湊近他的唇。
他扭過頭,避開他親上來的臉:“你醉了。”
“你夫君我這個酒量,從小燒刀子喝過來的,哪有這麼容易醉,都是逗那幫老頭玩的。”男人渾不在意地笑。
“你說什麼?你說你是我誰?”沈卿鈺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剛剛聽他自稱他是他夫君?
“夫君啊,沈大人,你和別人成親這個藉口都已經不攻自破了,我又救了你,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現在我不就是你夫君?”
陸崢安親暱地撓了撓他鼻尖。
沈卿鈺離得近能看到男人臉上幹淨的絨毛,他冷冷道:“陸崢安,你覺得你救了我,我就應該自甘墮落,淪為你的孌寵嗎?”
“阿鈺又瞎說話。”陸崢安一把摟緊他的腰,不顧他的掙紮,從腿彎處將他打橫抱到床邊。
然後將他放到床上,青草氣息伴隨著酒氣襲來,他就這樣再次摟住了沈卿鈺,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將頭枕在他肩膀上,“你我之間幹嘛算這麼清楚,假如今天出事的人是我,我相信阿鈺你也會來救我的,對嗎?”
沈卿鈺推拒的手垂在了床側,就連男人圈著他腰的手他也沒有顧得上,而是問出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和陛下說了什麼?他為何會答應放我?”
又道:“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麼交易?”
不然以他對皇帝的瞭解,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