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鈺蜷縮著手指,忍了忍:“沒有葡萄,幹就喝茶。”
“那你幫我拿杯茶過來,我夠不著,胳膊疼。”
沈卿鈺砸下筆杆,跳動著額角青筋,站起身把桌邊一整壺茶拿過來,放到陸崢安身邊,還給他旁邊放了很多瓜子花生蜜餞果幹。
剛準備走,就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
然後腰上一緊,男人就這樣將他拉入塌邊,緊緊將他擁入懷中抱著,頭擱在他肩上放低聲音喚他:“阿鈺。”
沈卿鈺僵著手,垂下眼睫,看他肩膀上綁著的紗布,冷冷道:“你這樣反反複複,傷口永遠都好不了。”
陸崢安眼中劃過一絲暗流:永遠好不了正好,他就永遠都別想走。
然後又分開距離,漆黑的桃花眼中揚起不著調的笑:“那你親我一下,我就能好了。”
“放開。”沈卿鈺蹙起眉尖,可手剛伸出來推他,又被抓住十指相扣。
藥香味襲來。
唇上一重,唇齒再度被撬開,濕滑的舌就這樣鑽入他口腔中,勾著他的舌尖掃蕩。
就像這兩天陸崢安每天都做的事一樣,只要抱著他就要吻他。
每次都是拿受傷的藉口,讓沈卿鈺下不了手,也推不開他。
窗外玉蘭花瓣隨風飄進房間裡,落在沈卿鈺眉梢發間,聖潔清怡。
聽著男人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和開始往下摸索的手,沈卿鈺還是一把推開了他:“夠了!”
瀲灩狹長的眼角蘸著濕意,清冷如雪的臉浮上酡紅。
像被欺負的狠了。
然後開始穿上被陸崢安褪到肩頭的外袍,將桌子上的信封收起來,朝外走去。
剛走出門,身後焦急的聲音傳來:“阿鈺你去哪?!”
然後床邊窸窸窣窣,那人甚至要下床來追他。
沈卿鈺緊緊皺著眉尖,看在床榻邊手忙腳亂又把傷口掙開的陸崢安,說道:“我去衙門再去查查那群刺殺你的死侍的身份。”
男人臉上有一絲錯愕,隨後轉為平靜。
不知怎地,沈卿鈺竟然從那雙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一絲如釋重負。
男人重新臥回榻上,吊起二郎腿,拿起桌邊的桃子咬了一口。
含含糊糊、不著調的聲音:“沈大人這麼在意我的事?”
沈卿鈺凝眸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轉身走掉。
走之前說道:
“我懷疑他們背後的人,是太子。”
剛剛還在吃桃子的男人,手中動作一頓。
然後眼中沉下晦澀不明的情緒。
窗外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烏雲密佈起來。
沈卿鈺等到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封和白天不一樣的信。
陸崢安看到他手上的信封,輕描淡寫的神色明顯凝滯了一下。
沈卿鈺攥緊手裡的信封,猶豫著應該怎麼和陸崢安說。
破天荒的,他洗了一籃子葡萄,問陸崢安:“吃葡萄嗎?”
陸崢安倚在塌邊,輕輕笑著,眼中卻不見輕松:“你喂給我我就吃。”
出乎意料的,沈卿鈺沒有拒絕,而是坐到塌邊,一顆顆喂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