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鳩七手起刀落,卻被一片從窗外飛來的葉子給硬生生打了回去。
“啊!”的一聲慘叫,鳩七被那片葉子給傷了手筋。崔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意圖不詭的人,沒有說什麼,只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番站在自己眼前雙目緊閉的梓煙。
“還真是個傻丫頭,人家這屠刀都快要到你頭上來了,你竟然還在這裡傻呆呆的!難不成是等著立地成佛麼?”
崔洋略帶著幾分埋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梓煙難以置信的看著方才已然在自己眼前睡下的人此刻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
崔洋卻是沒打算和她多說什麼,只將她輕輕放在一旁,隨即轉頭看著鳩七道:“我倒還真是不知道,如今的小毛賊竟然也有了這包天的膽子!”
崔洋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他這樣的人,要麼是不動手,要麼便是必定會取了那人的性命方才罷休。
崔洋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指著鳩七輕飄飄的道:“說說吧,若是有遺言,便是真的做不到,說出來有人聽一聽也是好的。”
剛才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崔洋不過是扔了一片葉子進來便能輕易的將自己給傷著。
鳩七心中明白,自己必定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雖說完成任務很要緊,可這命是自己的,若是沒了可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鳩七抱著手上的《海棠醉春圖》看著梓煙一聲冷笑:“便是今日我殺不了你,來日裡公子會如何對付你,想來你自己的心裡也應該是明白的。”
梓煙還沒來得及說話,崔洋卻像是不耐煩了似的,隨手拿了桌上的一隻毛筆朝鳩七的肩頭扔去。
“啊!”的一聲慘叫過後,鳩七的肩膀上立刻便多了一個黃豆大小的血窟窿。鮮血不停的流著,那樣子看上去十分恐怖。
造成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相似沒有看到那鮮血淋漓的畫面,只冷哼一聲道:“哼,看來我如今還真是太好性兒了,由得你說那麼幾句遺言,你竟然有心思拿來威脅我的人!”
崔洋打著扇子,頗為贊善的點頭:“小兄弟,你這膽子還真是大的很吶!”
鳩七被他這樣一招洞穿了肩頭,早已痛的不能再說什麼,崔洋卻好像也沒有想要聽他說話的意思,只是低頭尋思著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自己砸過去,一下要了這小子的命。
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選定了桌上那一把銀光閃閃的裁紙刀,拿在手裡一邊掂量一邊道:“大抵還是不怎麼疼的,小兄弟這般膽量,自然能再受一個。”
說著,手上的飛刀就要脫手而出。
“不要啊!”
就在這生死一瞬間的時刻,沉默了許久的梓煙終於開口:“公子,他是我舊時的朋友。還請公子給奴婢一個面子,將我這不懂事的朋友放了吧。”
崔洋問此聲,迅速停止了動作,就在那一瞬間,鳩七抓住機會破窗而出。
鳩七回府的時候,尉遲宮正在書房裡自己和自己下棋。
“回來了?”
人都還在屋外,尉遲宮心下煩亂,也沒有等他進屋,便已然冷冷開口。
鳩七不曉得尉遲宮此刻究竟是個什麼心思,只好拿著畫在門外恭聲道:“回公子,屬下已將畫帶回,特前來複命。”
這一聲說完,屋子裡許久都沒有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