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這個自己從小便服從到大的男人,這個,自己甚至為他死過一次的男人。她著實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還有要離開他的這一天。
可如今這樣一個她,根本不可能再如從前一般心無旁騖的為他做事。
梓煙覺得自己只是想在一切都變得無法挽回之前抽身而出,至少這樣,未來的某一天她再回憶起尉遲宮來也是美好的。
她的表情很認真,幾乎不帶有半點讓人質疑的感覺。
尉遲宮就這樣抱著她靜靜的看了許久,驀地,笑了。
“我的梓煙長大了,想飛了,是嗎?”
尉遲宮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好似來自天外的一聲呢喃:“可是梓煙啊,你覺得我能捨得將你放開麼?”
梓煙聽他這樣說,不覺便有些忐忑。可她也只是垂頭,聲音低沉卻固執:“如今,《海棠醉春圖》尚且還差一道工序,梓煙既然答應了少爺,自然會完成。只是等《海棠醉春圖》完工後,梓煙對少爺來說便是一枚無用的廢棋,還請少爺看在梓煙服侍多年的份兒上,成全梓煙。”
成全?成全!
哼,成全什麼?成全她和崔洋麼?
尉遲宮的心中冷笑一聲,再開口時說話的調子都變了味兒:“我知道這些年你累了。若是累了,若是累了……”
尉遲宮猶豫一會兒,帶著一種無可抗拒的口吻道:“若是累了,便回到我的身邊來。梓煙,你當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尉遲宮說著,一隻手便往梓煙的腰帶上摸索而去:“我好想你,想你身上的味道……梓煙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曾思念我麼?”
這樣親暱的姿勢,彼此之間呼吸可聞。尉遲宮一反手,梓煙已然被他按在了牆上。
堅硬的石塊讓梓煙覺得很是不舒服,更加難受的卻是尉遲宮那雙在她腰間揉捏的手。
“梓煙,我的梓煙……乖,丫頭,今日,便給了我吧……”
尉遲宮將自己埋在梓煙的脖頸之間,那略帶著幾分迷離的話語裡已然染上了絲絲情慾。
梓煙察覺到脖子上被他落下的熾熱的吻,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一下顫慄起來。
“少爺……宮少爺……不要……”
她下意識的去反抗,卻不知因為被尉遲宮吻的渾身都沒什麼力氣,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是那樣軟軟糯糯,沒有半分說服力的。
尉遲宮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耳邊柔聲道:“乖,不要怕,雖是有那麼一點疼,可不會太久的。”
這話剛一說完,梓煙便覺得自己肩頭被一陣森冷的寒意襲來。
那冰涼徹骨的感覺讓梓煙徹底清醒過來,她奮力將身上的人一推,拉起自己被撕扯的有些不成樣子的衣服,警惕萬分的看著眼前人。
這還是尉遲宮生平第一次同一個女人求歡卻還被拒絕。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梓煙,好一會兒功夫,方帶著些許不滿的語氣問:“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是在做什麼?”
梓煙這時已然勉力將自己那一身已經不成樣子的衣裳穿好,聽尉遲宮如此問,梓煙有一瞬間的愣神。
是啊,她在做什麼呢?
這一刻曾經是她心中無比希望的。但她想要的卻不是這樣沒名沒份的成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