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爺,奴婢不知該解釋什麼。”梓煙繼續裝傻充愣。她現在摸不準尉遲宮究竟已經知道多少訊息了,只能這樣試探。
“不知?”尉遲宮拍案而起,“你們府二小姐親自上門討說法,質問我為什麼要提攜不三不四的人到她院裡去,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臉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看樣子,尉遲宮已經把該知道的都瞭解清楚了,說不定連崔洋都已經被挖了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
“宮少爺,我與這件鬥篷的主人不過是萍水相逢。那夜我在洛水河畔遇劫,多虧了這位崔公子出手相救。當時,那群登徒子撕破了我的衣裳,崔公子便將他的鬥篷借給我披上,之後便匆匆離去,只說他暫住隱山木氏府邸。”梓煙一字一句地說道。
尉遲宮陰沉著臉靜靜聽著,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梓煙清楚,他沒有反駁,證明還沒有下定論。這個時候更因為抓住機會!
“無功不受祿,鬥篷雖然昂貴,但奴婢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更何況對方住在木氏府邸,奴婢不得不起防備之心。因此便去調查此人的來歷,原來這位崔公子是福鈺坊一個百佃大戶華氏家夫人的遠房侄子,商販出身,從西晉雲遊至此做生意。”
“商販?”尉遲宮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你的意思是,他家只不過和木家有生意上的來往?”
“正是,因此奴婢就沒有把這位崔公子放在心上。”梓煙的話擲地有聲,“後來,這位崔公子機緣巧合之下又成了二小姐的教書先生,奴婢倒還見過他幾面。不過都是遙遙看上一眼,再沒交談。”
尉遲宮凝視著梓煙的神情,默然不語。果然,是他太過心急了嘛?這些事情如果他能靜下心來找人仔細調查,一定能查出結果的。
“你先回去吧,”尉遲宮扶額嘆道,“既然有人將這件事情告到青嫻那邊,說明你的處境不佳,你最好趕快解決掉那個人,以免夜長夢多。”
“喏。”
梓煙不敢再停留,俯身行了一禮後匆匆告退。離了書房,卻見楊素站在院落外,看她的眼神有些怔愣。
“只是一場誤會,放心吧楊素姐。”梓煙莞爾一笑,暖心的笑容將楊素心中徘徊的烏雲吹散。
“恩,你快回去吧,萬事小心點!”
前幾月剛被禁足,好容易出來了,又生出這等事情。楊素愈發覺得將軍府不太平,暗暗尋思找什麼由頭把梓煙拉過來才好。
梓煙離去後,尉遲宮一人獨坐在書房內,悶悶地看著滿屋子堆積如山的竹簡書籍。
不知為何,一想起鹿鳴山上莫名其妙的煙火,他的整顆心都忍不住熊熊燃燒。
“鳩七。”
一個黑影從房簷上躥下,隱在夜色中,看不清人臉。空氣似乎靜止了,牆壁上燭火映照的黑影似乎也凝固了。
“在!”
“去好好查查穆二小姐的教書先生,到底有什麼背景!”
“是!”
黑影一閃身,瞬間消失在尉遲宮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