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煙見尉遲宮沒有佩戴香包的意思,有些失落。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的生辰。
尉遲宮見她還杵在那兒,又不像有事要稟報,又不像要回去的樣子,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恩,你差不多也該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我會讓粲花通知你的。”尉遲宮躊躇之下,還是開口道,“你現在升了二等,事情多,盯著的人也多,務必要更謹慎小心。”
“喏。”
梓煙心中暗嘆了一聲,隨後鞠了一禮告退。
尉遲宮一直目送她離開。梓煙才沒走多久,楊素就來了。
“宮少爺,剛剛看煙兒似乎心情不愉悅,可是出什麼事了?”
尉遲宮想來想去,能讓梓煙難過的應該就是自己沒有佩戴她送的香包吧。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不懂事了……
“沒事。”
“那就好,”楊素放下心來,“今兒是她生辰,原該開開心心的。聽說將軍府的婢子塞了不少禮物給那丫頭,不過她都沒收,還挺能擺譜的。”
什麼?!生辰?!
尉遲宮幡然醒悟,他竟將這事給忘了!
算起來,梓煙那丫頭也該十五了,要是放到尋常人家,也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楊素見尉遲宮神色如此,有些僵硬地說道:“少爺,您該不會是——忘、了、吧?”
尉遲宮立刻將適才的吃驚收斂,“怎麼可能,本少爺只是還沒來得及吩咐下去而已。楊素,你去羌城最名貴的酒樓訂一桌子菜,傍晚前送到崧靈坊的鹿鳴山頂。”
楊素心領神會,鹿鳴山看似荒蕪,山頂卻別有洞天。那是尉遲宮時常與京城貴族公子玩耍小聚的地方,亭臺樓閣修葺的十分華美。
“噢對了,去城郊的花坊買一束花。”
“喏。”
嘖嘖嘖,不愧是宮少爺,送起禮來都這麼浪漫。楊素暗嘆,作為堂堂尉遲府的女管司,她可從來沒受過這等待遇。
另一邊,梓煙對尉遲宮的計劃完全不知。她一路失神落魄地回到將軍府,正巧撞見從將軍府出來的崔洋。
準確地說,是從將軍府“飛”出來的崔洋。
梓煙目瞪口呆地看著崔洋在屋簷、枝丫間跳躥,一襲白衣飄飄,頭頂閃耀著陽光,恍若天降的神袛。
“崔公子——”
梓煙仰頭一喊,崔洋見小巷內四下無人,便穩穩當當地落在她的面前。
“崔公子,原來你都是這樣出府的?難怪我上回深夜見你不在,又不記得你出了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