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管家拱了拱手,這才退了下去。
“蘇公子?”雪梅垂眸呢喃了一句,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是蘇世義公子吧,不曉得哥找他們來所謂何事。
還不待姚言痕開口解釋,門口便進來了兩個男子,一個是蘇世義,另一個卻是鐵生。
“原來都在此等我了,真是我莫大的榮幸。”蘇世義摺扇在手中輕拍了拍,徑自在旁邊空了的椅子坐下,反倒是鐵生拱了拱手,道:“鐵生給大將軍、姚王爺行禮了。”
姚言痕唇角微微一抽,“免禮了,坐下說話。”在皇宮裡的時候,他怎麼沒有這般客氣了,天天在他耳畔念經唸的頭都發暈。
鐵生聽言落了座。
鐵生她也自是認識,在之前送膳食給國師的時候,都是鐵生代為轉送。
雪梅唇瓣一勾,視線來回在蘇世義跟鐵生的身上轉,“哥,現如今人到齊了嗎?能講了嗎?”
“咳咳~”姚言痕屈手在唇邊輕咳了幾聲,“人到齊了,但是梅兒,哥哥接下來講的那些話,你可莫要生氣。”
雪梅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心底裡大概是了悟什麼事情了,“生氣?怎麼會呢,哥哥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妹妹怎會怪你呢。”
這話聽著就好假,姚言痕唇角微微一抽,很怕說出來,妹妹生氣。
牧淩宸的眸光卻是望向鐵生,語氣冰冷,“鐵生,本座沒想到,你竟然會聯合他一起來欺騙我。”
“屬下甘願受罰!”鐵生起身在旁邊剛要跪下,被蘇世義的扇子一把擋住,笑著對牧淩宸道:“大師兄,怎麼說都是我威逼利誘鐵生的,又怎能全怪他呢,更何況若不是我,你又怎能抱得美人歸呢。估計按您這速度,等寶兒大了你也是師傅的份啊!”
牧淩宸冷笑連連,“如此說來,本座倒還要感謝你了?”這麼個憑空出來的師弟,他可沒有答應。
鐵生向後避開了蘇世義的手,撩開衣袍跪了下來,“錯就是錯,屬下無話可說。屬下會同蘇公子一起隱瞞了你,皆也是你離開皇宮太久了,國師府裡不能沒有您。”
“嘖嘖~榆木腦袋!”蘇世義輕搖了搖頭,竟然鐵生執意要跪,那他也沒法阻攔了。
雪梅黛眉一挑,睨向了一臉黑鍋的牧淩宸,“大師兄?到底你們國師府裡,有多少個師兄弟啊?”一個兩個的在自己面前瞎晃悠,拿自己來當樂子了?
牧淩宸一雙桃花眼泛著冰冷的眸光,垂下頭顱飲茶,“國師府裡向來只有一個二師弟,你這三師弟又是打哪冒出來的?”
蘇世義莫名的噎了噎,“大師兄,師傅的信我不是早就給你了,難道你沒看?”若不是師傅早算出這麼一卦,他又怎回在他離開三年後守著國師府。
“看了又如何,沒看又如何。”他倒還真未料到,老國師竟然背地裡還收了一個弟子。隱藏了十多年,藏的夠深的啊。
想到老國師信裡說的代為國師一職,師傅他老人家到底算了些什麼,為何只有他,從未聽過師傅老人家的命數,而他的命數,又是什麼?
似是曉得他們二人還要話要說,雪梅斜睨了一眼哥哥,起身向外走去,“哥,我有話要同你講。”
“好。”姚言痕輕點頷首,跟了上去。而鐵生也識趣的一起出了門。
他們一走,蘇世義臉上嬉笑的神色立時嚴肅起來,語氣滿是無奈道:“大師兄不是一直想知曉,為何師傅他老人家單單只傳你武藝、琴棋書畫,卻不傳你醫術跟五行八卦之術嗎?”
牧淩宸攥著杯盞的手一緊,骨節分明的指關節因攥的太大力而泛白,“本座倒想洗耳恭聽。”他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為他解答。
就連師弟,也同是只教武藝,那麼師傅所說的五行八卦之術跟醫術,又為何沒教過?
蘇世義輕嘆息一聲,垂眸看著茶盞中的茶水,“在收我們為徒的時候,師傅他老人家曾探過天命,命裡註定二師兄難逃死一劫,所以師傅就讓二師兄遠離南蘇城,可誰曾想,二師兄還是回來了。而大師兄你呢,為情所困,蔔卦上你消失那幾年師傅也算到了,所以讓我三年前回來幫助國師府。”
難逃一死?
怪不得、怪不得除了清明師弟才回國師府,怪不得他說宿命。
牧淩宸桃花眼沉了一沉,“那麼我的卦象,又是說什麼?”
大師兄果真敏感,蘇世義窘迫地摸了摸鼻樑,“你……大師兄的卦象是遇情則滅。”這還是他自己來佔蔔過的。
“遇情則滅。”牧淩宸眸光一黯,或許……這就是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