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訝,還是已經在考慮如何拒絕她呢。
無意識中,宋纖的手收緊,類似貝母光澤的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肉。
“我手有點麻了,小纖。”
許嘉澤看似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嘗試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沒料到這樣反而會激起更強烈的反應。
當然,也怪他。
他抽回手的力度過於小心剋制,如同欲拒還迎,所以給了一個醉鬼可乘之機。
她以抓住他手臂的地方作為力的支撐點,挺腰向上,吻住了他。
她唇有些冰涼,殘留了一點口紅,親上去會微微發粘,酒精混合身上的香氣嘗試透過溫熱的舌頭傳遞進來。
然後她立即被推開了。
許嘉澤此生或許都很難經歷如此慌亂的時刻,他甚至好控制好力氣,導致宋纖直接向後仰倒,後腦勺還磕到了自己包的金屬包帶上。
“疼。”她痛得飆出生理淚水。
“抱歉。”
許嘉澤下意識要伸出手,卻又撤回來。
她盯著那隻躲起來的手,鼻腔發酸,喉嚨也不舒服起來。
剛剛被撞到的地方突突地疼,連帶著太陽xue一起發脹,如同一顆惱人的種子,預謀長成挫折的形狀。
“我就是那意思。”她仍不死心,死死盯住他臉,“你為什麼不信!”
“……”
許嘉澤低頭不語。
車內太過安靜。這幾秒對宋纖來說,煎熬到她必須咬住嘴唇才能不發出聲音。
“——你只是之前太依賴我了,小纖。”許嘉澤終於開口,慢慢地回,“所以可能混淆了某些東西,過段時間你就會看明白。”
宋纖不喜歡這個回答。
“許嘉澤。”她一字一句喊出他全名。
“我都二十四了,還有什麼不懂的。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難道你一點都沒察覺,你一點都不能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嗎!”
她那雙偏圓的杏眼睜得滾圓,熱淚順著通紅的邊緣不要命地往下流,沾濕發抖的嘴唇和小巧的下巴,有一種令人心慌意亂的可憐。
許嘉澤倒吸口氣,“你不是其他人,宋纖。如果是其他人,我根本不會選擇跟她單獨相處。”
這話聽上去像肯定她跟他的關系,但實則是百分百地拒絕。
宋纖失態地喊出來,“雲笙就行是吧……就只能是雲笙對嗎!你就是認死理!非要纏著一個從來都不喜歡你的人!”
許嘉澤一怔,嘴巴動了動,好一會兒才說出聲來,“……我沒纏她了。”
他神色悻悻,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討厭許嘉澤提到雲笙那副小心的神色。
許嘉澤如何保護她,心裡唯一珍惜的只有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