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天中午,她都會被人叫醒,讓她先喝點東西。
她聽這聲音像是江耀的聲音,但實在沒力氣睜眼看,任他墊高她的腦袋,慢慢將流食喂給她。
中間有一天她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睜眼勉強問了一句,他原來是已經被放回來了麼?
可剛問出第一個字,還沒聽到他的答案,她又兩眼一闔,再度睡了過去。
等第三天醒來,她終於有力氣睜眼好好看看他。
而他永遠能在她醒來的第一秒就發現,趕到她身邊:“醒了?先喝水。”
他把杯子遞給她,她卻笑:“好像……每一次我醒來,你都是這句話。”
江耀想了想也是,也跟著她一起笑起來:“那你可千萬別讓我說下一次了,我現在心髒已經被你嚇得不大好了。”
她伸起手掌,貼向他的胸口,令他一驚,本能地朝後一躲。
可她不依不饒,又將手掌貼了上去:“哇,跳得好快啊,確實好像是有點問題了。”
“你是對著所有人都跳得這麼快,”她明知故問,笑著問他,“還是隻對我一個人跳著這麼快呀?”
他輕輕笑了聲,彎腰與她鼻尖相貼:“你說呢?”
“不過……”他突然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將她的手掌再次移到自己胸口,“有時候,還會再快一點的。”
尤未微愣了一下,一邊迷醉在這個長吻裡,一邊感受到她手心下的心跳逐漸加速,雖然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吻了一陣,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時,他才終於停下來,坐向她身旁。
兩人終於有時間交流他們分別後各自發生的事。
江耀告訴她,和他猜得一樣,舉報他的人就是林浮崖,舉報他當時逼迫自己去為尤未作證。
不過,還沒等警察自己展開調查,林浮崖自己卻也反悔了,跑回來告訴警方,上次因為被江耀弄得很沒面子,所以他想故意報複一下江耀。雖然江耀是逼迫了他,但江耀確實沒逼迫他去給尤未作偽證。
既然真相大白,警方很快就把江耀放了回來。
“應該是沈靈雲收買了他,讓他這麼幹的。”尤未明白過來,“後來因為鬱望已經在庭上自爆了,沈靈雲覺得也無力迴天了,就幹脆讓林浮崖和警方說明情況,把你放了回來。”
江耀要求不高,也不想再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不管怎麼說,能回來就行。”
尤未卻很失望:“可是你錯過了我對他們的獵殺時刻,那可是我表現最最完美的一場!”
“那肯定還會有下一場更精彩的,”他笑笑,“下一場我一定不會缺席。”
“那還是不要有下一場了,”尤未吐槽,“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當刑辯律師。”
“誰讓你喜歡呢,”江耀笑道,“你就不要口是心非了。”
果然,吐槽歸吐槽,下一場庭審開始時,尤未卻帶著江耀來得比誰都早。
由於鬱望的自爆,案子的結果幾乎沒有懸唸了。
沈靈雲也懶於再做掙紮了,也一併承認了她和鬱望透過雲望基金犯下的所有罪行。最後一場庭審,幾乎和走過場沒兩樣。
而鬱望卻始終遊離在庭審之外,一直沉默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庭審結束的兩個月後,法院終於進行了公開宣判,以被告人鬱望犯故意殺人罪、放火罪、詐騙罪、拐賣兒童罪、介紹□□罪數罪並罰,決定對鬱望執行死刑,以被告人沈靈雲犯詐騙罪、介紹□□罪數罪並罰,決定對沈靈雲判處無期徒刑。
在現場聽完法官對鬱望和沈靈雲的宣判後,尤未還未來得及與江耀慶祝,就被一個更大的好訊息砸懵了。
她收到了靳開源的電話,剛聽了幾句,手機就從她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江耀看她呆怔的樣子,忙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師姐……我師姐她醒了!”尤未的眼裡湧起熱淚,把車鑰匙拋給江耀,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快去幫我開車,我們現在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