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居然並不因此感到任何捉弄他的快感,反而心裡一陣空落落的——她總算明白,她並不是期待著他被她氣跑,而是期待著他受氣後仍然忍著怒意留下來,繼續和她有來有回地唇槍舌戰。
zora沒有發現她從江耀離開後就心不在焉,恪盡職守地陪她加班到九點後終於捱不住了。
<101nove.a連番轟炸,盡管zora已經按掉了電話,也還是讓尤未察覺了異樣:“有人在等你?”
“啊……”zora不知道是不是該和上司分享自己的情感狀況,因為情感狀況一般還牽連著女性職場裡最敏感的婚育問題,“是。”
“你下班吧,沒必要在這兒等我。”尤未也無意探究屬下的生活,“把明天的行程發完我就走吧。”
“啊……這樣不大好吧……”
“你都把手頭的事做完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為了看著我工作?”尤未笑著問她,“我有這麼好看嗎?”
zora笑了。
尤未也笑了:“把明天的行程給我就下班吧,別幹等著了。”
zora道謝後,發完行程就先走了。
zora走後,尤未又看了一個多小時公關部發來的關於阮覓夏的資料,大致整理了下思路,才離開了辦公室,坐電梯去地下車庫。
她上車後,腦子裡還是叢千斐的案子。
事發後,叢千斐被刑拘後,淩昊巖去看守所會見過叢千斐一次,也整理過會見筆錄。但會見筆錄裡,叢千斐都是含糊其辭,但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沒有囚禁阮覓夏,整件事都是她在捏造事實,他是被陷害的。
但淩昊巖一問到關鍵資訊,包括阮覓夏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別墅,以及為什麼監控拍到了他將阮覓夏綁上車的場景,他就開始閃爍其詞。
她整理不出什麼眉目,有用的資訊太少。淩昊巖和其他律師的口徑都很一致,照目前情形看,如果叢千斐真的幹了非法拘禁的事,家屬還是勸他早日給口供,選擇認罪認罰比較好,死咬著說自己什麼都沒幹,對他的案情不會有利。
尤未邊開車邊思考,突然在一個紅燈口停下時,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下意識望了後視鏡一眼。
後視鏡裡出現了一輛賓士,她記得好幾個路口之前這輛賓士就一直跟著她了——
有人在跟蹤她。
這個想法讓她的心髒滯了一拍。但她很快鎮靜下來,一邊注意觀察著後方,等著紅燈變綠,一邊撥通了zora的電話。
紅燈變綠時,zora接通了電話,她也放慢速度,和後方的那輛賓士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喂,zora,幫我問一下車庫的保安,讓他們幫我查一個車牌號,看看這幾天這輛車有沒有來過我們公司。”
“好的,yoanda,車牌號是?”
尤未眯著眼睛瞄那輛賓士的車牌號,幸虧她眼力好,才在夜色中勉強看清。
她將那個車牌號報給zora:“盡快告訴我。”
“好的,yoanda。”
那輛賓士果然還在咬著她的車,一直跟著她。
但尤未現在已經半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了,而是起了挑逗的性子,貓逗老鼠玩一樣帶著那輛車兜圈子。
兜了好幾個圈子後,zora那邊終於查到了:“yoanda,這輛車就是江律師的,上午剛來過我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