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這次接受了鄭躊躇的建議,下車去星巴克買了杯美式,重新回到車上。
江耀小口小口喝著咖啡,看著他們的車子一點一點朝著“如伊隨心”的總部大樓靠近,只覺得心跳失序,在咖啡的作用下越跳越快,像一陣急促激昂的鼓點不間斷地敲擊著他的前胸後背。
在快要抵達“如伊隨心”時,在他們後方行駛的一輛taycan突然蠻橫地超車搶道,驚得鄭躊躇打了個激靈,下意識踩了一腳急剎車。
江耀的冰美式還沒喝幾口,就因為慣性飛濺而出,全落在他那身嶄新的行頭上了。
鄭躊躇驚叫著急忙將車停在剛好亮起的紅燈前,手忙腳亂地幫著江耀擦衣服:“師父,要不要去哪家店買套新的啊?”
江耀看了看襯衫上的汙漬,又看了看並不寬裕的時間,打消了這個念頭:“算了,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先去‘如伊隨心’吧。”
“靠,什麼人啊,怎麼開的車!”
鄭躊躇怒罵那輛飛馳而去的taycan,被江耀勸道:“算了,見客戶要緊。”
尤未的時差倒得並不好,一夜翻來覆去都沒睡好覺,在淩晨時勉強入睡,結果被zora的微信訊息驚醒。
zora來微信說,叢聿輝已經批準她去‘如伊隨心’暫代叢千斐履行ceo職責了,叢千斐的案子由她全程跟進,如果要換律師也由她做主,明天熙達的律師十點半也會來見她,一起討論叢千斐的這起案子,畢竟這也和他們在做的ipo息息相關。
尤未讀到這裡就定了一個九點一刻的鬧鐘倒頭又睡了過去,直到在九點被zora的電話吵醒的:“yoanda,您九點半和十點半分別約了念誠和熙達的律師,您別忘了。您趕得過來嗎?”
尤未幾乎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我要約念誠的律師?!”
zora也是一頭霧水:“我昨天在微信裡和您說過了呀,念誠這邊想要換一個律師接替宗律師過來幫忙,因為是昨晚臨時給我發的預約訊息,我後來又跟了一條微信給您。您昨天給我回了一個‘y’,我以為您是同意了。”
尤未趕緊將和zora的微信通話頁面調出,發現zora在第一條通知後面果然又跟了兩條微信,一條是和她說念誠的事,另一條是告訴她明天總部所有司機都有其他安排,沒有閑置的司機可以派給她。
不知昨天是不是她不小心誤觸了,竟然把這條錯誤的回複發出去了。
尤未本想取消這條預約,但想了想可能是王永遒派來的人,也不好駁王永遒的面子,只得匆匆下床隨便了洗漱了一下,隨便換了身衣服就準備出發了。
臨行前,她本來想選自己開慣的那輛保時捷,突然想起杜誠言昨晚知道她回國了後和她講,最近交管平臺打電話過來問她的這輛保時捷是不是被別人的車剮蹭了,有車主打電話來查她的聯系方式,說要和她商量賠償事宜。
因為她設定了“來電轉駁”,不在國內的時候,電話就會直接被轉到杜誠言那邊去。
尤未對這件事也很詫異。她告訴杜誠言,她出國的時候這輛保時捷就好端端停在地下車庫裡,除非活見鬼了,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刮蹭事件。
而她回來也檢查過車子,車子上也沒有任何被刮擦的痕跡。
但保險起見,尤未今天還是換了輛車,選擇開那輛不怎麼開的taycan。
為了不遲到,她一路加足馬力,把車開得飛快。
在最後一個十字路口時,她抬頭一看綠燈時間所剩無幾,毫不猶豫地調轉方向盤,從後方超越了前面的一輛賓士,搶了那輛賓士的道。
她順利在紅燈亮起的前一秒透過,而那輛賓士則被截停在她後面。
她有預感那輛賓士的主人肯定要大罵她,可她無所謂了。
反正就算被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痛罵,也好過第一天當代理ceo就遲到。
<101nove.an搶了道,江耀和鄭躊躇達到“如伊隨心”的前臺時,已經比預約的時間晚了五分鐘。
前臺給聯系他們的zora去了一個電話,遺憾地告知他們:“不好意思,江律師,我們尤總剛好有個突發的緊急會議,所以先去開會了,麻煩您先在休息室久等一下。”
“好,沒事。”
他無所謂等待,反正他已經等了七年多了,並不差現在這一會兒。
前臺領著他和鄭躊躇先去接待室等候。
她為他們開門時,兩人才發現已經有人在那邊等候了。
那人和他們一樣,也是一身西裝革履,但打扮得比江耀更為講究,不僅將頭發精心做過定型,從袖釦到領帶夾也用心和暗紋藍襯衫搭配過。
鄭躊躇直覺那人和江耀是同一種型別的斯文長相。
江耀是南方人,長得也和江南的煙雨一樣柔和內斂,清秀的五官像是水墨畫裡暈染出來的。
而那人看上去比江耀要年長幾歲,雖然也是幹幹淨淨的長相,但眉骨和輪廓更深,也使得整張臉更有淩厲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