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是解脫了,但轉眼天空中再一次飛出鎖鏈,很快,一個大腹便便,滿身酒氣,臉上還有唇印的中年胖子被拖到了廣場中央,被鎖在了白予原來的位置。
胖子起先還迷迷糊糊說了句“再來,喝”的胡話,但冷風一吹,一股血腥味從鼻子鑽進腦門,猛地甩了甩腦袋,酒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鎖鏈綁著,人在廣場中間,直接就傻了。
蔣紋鳶看向已經從皮球大小的小人,變成三歲小孩大小的三眼人,“這算怎麼回事?”
三眼人並沒有回答蔣紋鳶,而是來了一句,“請離犯人五米外。”
“你管這些幹什麼,走啊。”
元唯幸對蔣紋鳶催促道。
在她心中,白予已經脫困了,剩下一切都不關她們的事了。
一行人帶著白予離開了廣場。
接下來怎麼處理這個活著的禁物,就只能靠漢昌自己人了。
次日,白予一行人離開漢昌,開始了北上之路,行進很慢,畢竟,沒個三五天的時間白予別想恢復過來,趕路沒有任何意義。
這邊,白予慢慢悠悠的往北。
另一邊,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趙元已經表露了自己世祖皇帝的身份,打出了“推翻暴君,實現共和,解救萬民,再現盛世”的口號,燕京的二十萬北方軍團,分成兩方面,一方面北上,劍指東北,準備拿下之後,建立穩定的大後方,一方面南下,準備徹底將河北地區變成新政權的基本盤,做好迎擊各方軍隊的準備。
除此之外,許多官僚,許多資本家,乃至工人都聯合了起來。
他們平常是對立的,根本的目的也是對立的。
但此時此刻,因為“世祖皇帝”的存在,他們神奇的結成了同一戰線,因為他們都對現狀不滿。
這幫北方官僚們多數是渴望能夠邁上一個新的臺階,反正大齊不還是那個大齊嗎,最大的還是姓元。而在他們背後站著的那一撮來自書院的人,則是希望看到一個沒有皇帝的國家,這一點,趙元已經給予了承諾。
資本家們大部分對皇帝不皇帝無所謂,他們主要對南方的那些資本家羨慕嫉妒得發狂,想要取而代之。而他們身後站著的,來自行會的一部分人,他們更加看重去掉加諸於他們身上的限制,他們想要的是更多的自由。
至於以工人為代表的普通民眾,徹底沉浸於趙元這位世祖皇帝給他們描繪的盛世之夢中。
除了大齊之人,還有激進派的理想主義佛國人士,意圖亂中取利的妖族投機份子。
一切就如同白予的預料,不,應該說比白予預料得還要誇張。
北上的北方軍團,一路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全都在爭先恐後的喜迎王師。
其實東海都護府加上另外兩個省府,湊一湊也有個四五萬的正規軍,但就硬是沒有一點抵抗。
南下的行動也想當的順利,沒辦法,從掌握權力的官僚群體,到控制生產經濟的資本家們,再到下層的民眾,全是支援世祖皇帝的。
極個別的忠臣,早在第一時間就被清理了,冀州各地的地方部隊,就算有人想要抵抗,也組織不起來,不光組織不起來,民眾也不支援。
當然,這些情況,都在皇帝的預料之中。
相比於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的一幫大臣,他本人那是一點不慌,不是強作鎮定,他是真的不慌。
原因很簡單。
趙元依靠自己的身份,依靠那口號,看似把官僚,軍隊,資本家,民眾全部凝聚了起來,其實只要時間一長,必然因為內部矛盾而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