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一名白予只知道他名字的人,他沒有過突出的表現,也不是一個能說會道,引人注目的人。
他什麼也沒做,沒有靠近過石塔,沒有和白予這群人發生過交集,他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這裡曾經叫蘇家莊,不知道什麼命圖,禁物,異神。
他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司衛。
但,就是他,就在白予和蔣紋鳶眼前,變成了一隻金雞。
和在四周圍徘徊的金雞一模一樣的一隻金雞。
可下一秒,砰,林耀變成的這隻雞,炸了,只留下一地雞毛,一根金色的尾羽,一攤模糊的血肉。
他死了,死得毫無驚心動魄之感,只有乾脆詭譎。
除了白予和蔣紋鳶兩個見證者,其他人,都無動於衷,或是說笑,或是雞叫,他們根本無法感知到這一幕。
對一個並不認識的人,白予做不到悲傷,只有一種很空洞的感覺。
或許,此時此刻,在這片神州大地上,還有許多像林耀一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死亡,且,無人知曉。
在這個世界,普通人,就是會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
這一刻,白予不禁回憶起了若虛法師,不是現在這個若虛法師,而是十年後的那個被白予認定為一個腦補怪的若虛法師。
當時,白予不太明白,為什麼若虛法師,把“找尋終極”和“拯救蒼生”聯絡在了一起。
現在,白予有些明白了,或許,只有找到一切詭秘背後的終極,才能杜絕眼前這一幕,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若虛法師,這個擺弄政治的假和尚,在他無比世俗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純真的佛心。
和白予不同,蔣紋鳶要多出一份感覺,她想到了對於蘇家的調查,沒錯,當年蘇家是死了不少人,還被抓了不少人,但一個佔據了整片山,廣佈於周邊鄉鎮的大宗族,怎麼就只剩那麼幾個倖存者,怎麼就在那麼多短的時間內,完全銷聲匿跡。
看著遠處,那成群結隊的金雞。
蔣紋鳶有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
“紋鳶,今晚上,必須給這破塔,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白予對一旁蔣紋鳶說道。
“咳咳。”蔣紋鳶輕咳兩聲,“叫我蔣隊。”
“嘁,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白予撇嘴道。
蔣紋鳶沒說話,徑直走了。
晚上,天黑,兩個人進入石塔。
如同之前預想的一樣,一到天黑,或者說,塔內的清晨,昆眾石塔,就會變成另一番模樣。
一進門,就能看到那具熟悉的,死了那麼多天,卻還沒長蛆的屍體。
白予摸出兩把古銅色的小鑰匙,跟蔣紋鳶兩人,從一樓到五樓,走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這兩把鑰匙能開的鎖。
“看來,得好好推理一下了。”
白予很不情願的說道,老實說,他真不是一個喜歡動腦子解謎的人,他寧願這個塔,是一層一個精英怪,一路從一樓捶到五樓,那多爽啊。
“蔣隊,來玩一個推理接龍游戲,我問你答,第一個問題,這兩把鑰匙,哪兒來的。”
白予提出問題。
蔣紋鳶緊跟著回答,“塔內。”
白予再問,“兩把鑰匙,足夠解開秘密嗎?”
蔣紋鳶再答,“肯定不能,否則他殺了衛柯之後,不會還想著跟我們呆在一起。”
“問題三,這兩把鑰匙,是同時得到的嗎?”
白予丟擲第三個問題。
“可能性不大,衛柯和三人分隊隊長必是結成了合作關係,合作必須互有對方需要的籌碼,分隊長不知道這裡的線索,他的籌碼,多半是鑰匙。”
蔣紋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