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紋鳶已經被白予和若虛兩人之間,語速快,思維跳的問答搞蒙了。
轉眼之間,兩個人就從婚姻,胎果,討論到了國家,國情。
饒是蔣紋鳶在大齊已經算得上知識豐富,見識廣博的精英,在如此大格局的話題下,她也實在是跟不上兩人的思維。
這時,白予沉默了,因為他發現,這位大師的目的,不是想讓他們當帶路黨。
見白予沉默,若虛法師又將目光轉到了蔣紋鳶,“蔣施主,一直不說話,是在想什麼嗎?”
突然被點名,蔣紋鳶反應就像是上課睡覺被老師喊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一樣,猛地站直,“呃,嗯,大師,我想問,如果一男一女,真心原意結成夫妻,懷胎十月,生下孩子,難道,佛國也要阻止嗎?”
“當然不會。”若虛法師笑著答道,“只是,通常,沒有人會這麼做,原因有三,第一,佛國的女性,尤其是無相宗,和男性幾乎是平等的,但若是生孩子,那很容易就會失去很多收入,影響工作,對個人而言,非常不利。第二,佛國的教育,本身是免費的,但如果是你自己生的孩子,還打算自己撫養,那便不是免費的了,而且,你養了後代,也不能將自己的遺產,傳給後代。第三,佛國,沒有關於婚姻的法律,沒有法律意義上的婚姻關係。”
簡單說,在佛國,自己生養孩子,幾乎沒有收益,虧損倒是不少。
用胎果,就實在多了。
蔣紋鳶停下來,消化了一番若虛法師的話,卻還是有些無法理解,“大師,我還是不明白,如果,一個人,不能將自己的血脈,事業,理念傳承下去,那,這個人,還有什麼動力,去做事?”
“這個國家未來的一切美好,皆是過去一個個國民的遺產,更何況,在佛國,所有人,都是在同一個起點,只要你奮鬥,你就是會比不奮鬥的人強,有更多錢,有更多女人,這些,難道不能成為動力嗎?”
若虛法師反問道。
“可這些女人……”
蔣紋鳶剛開口,便被若虛法師打斷。
“這些女人,不會生孩子,是吧?蔣施主,你也是女人,你也認為,女人就是為了給男人生孩子的嗎?”
若虛法師說道,語氣雖然並不強勢,但字字句句,都扎人心口。
“這……”
一時間,蔣紋鳶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了。
白予在旁邊,捂著嘴邊,努力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沒辦法,這場面,真是太有意思了,一個光頭和尚,居然來了一套女拳,把蔣紋鳶這樣一個標準的女強人,給打懵了。
好半天,笑意過去,白予起身,“大師,我有話想說。”
若虛法師一伸手,“請。”
白予言道,“我本以為,你帶我們來參觀,是想給我們展示,佛國比大齊,要更好,讓我們心嚮往之,給你們充當馬前卒,把佛國的這些東西,帶到大齊去。但,大師你,似乎並不是這麼打算的。”
“的確。”若虛法師點點頭,“佛現在的樣子,在貧僧看來,固然是優於塵世,但,這一切,終歸是許多機緣巧合促成,不能套用到塵世中去。”
剛剛還懵著的蔣紋鳶聽到白綾和若虛的對話,立即回過神來,目光凌厲,問道,“既然如此,帶我們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若虛和尚淡然一笑,不準備現在就回答兩人最根本的疑問,而是說,“時候不早了,這個話題,明日再說吧,我帶兩位下山去用飯吧。”
一場談話,只能到此為止。
白予和蔣紋鳶,跟著若虛法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