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樾冷冷‘哼’了聲。
之後飯桌氣氛還算融洽,趙樾沒動筷但也沒給誰臉色看,悶聲不響的坐著,偶爾有人關心他也會敷衍地笑。
酒過三巡,話題慢慢從日常生活延伸到葷段子,中間有人提了嘴老薛的相好小艾,說她傍上了有錢人,轉頭就把老薛踢了。
徐明本來就看不上她,所以沒覺得驚訝,只可惜了老薛一腔深情終錯付。
“眼盲,得治。看上誰不好看上舞廳裡女人,小艾小艾,她全名是什麼老薛都不知道吧。”
趙樾聽著忽地一笑,沖著江池那頭吐了個煙圈道:“眼瞎的又不止老薛一個。”
他意有所指,眾人看向江池,江池沒理會,夾了筷子菜,埋頭吃了口飯。
“縮頭烏龜。”
趙樾最受不了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蟄伏在心頭的怨氣瞬間被點燃,他朝外‘呸’了聲把煙頭扔向江池。
江池沒躲,煙頭砸在他手臂上,順勢落在褲子上,在牛仔褲上燙了個洞後才掉落在地。
宋佳月立馬跳腳:“趙樾,你別太過分了。”
趙樾暴跳如雷:“我過分?我被他女人弄退學了!我過分嗎?”
江池緊了緊拳頭,面無表情地質問:“沒憑沒據,你憑什麼說是她弄的。”
“好,你要證據是吧。”
趙樾從褲袋裡掏出一直錄音筆,開機後把聲音調至最大,點開錄音。
“你好,這裡是梧桐街道派出所,請講。”
“你好,我要舉報,東新路三十二號,如意客棧,有人□□|□□。”
周唸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認得,更別說是江池。
趙樾把錄音筆重重地甩在江池身上,冷笑道:“沒話說了吧。”
事實擺在面前,江池無話可說,他把剛才的煙夾在手裡,又伸手問徐明要打火機。
“這事是周念做的不對。”
徐明邊給他點火邊說:“那阿池不也蒙在鼓裡嗎?他哪兒知道周念這人後路都不給人留的。”
江池吸了口煙,濃煙入肺,許久不見有煙吐出。僅是吸了一口,他把煙掐滅,倒了杯酒,走到趙樾面前。
“我替她向你道歉。”
趙樾顯然不買賬,邊說變笑。
“你有病吧,江池,我是被學校開除了。我讀了十年書到頭來可能連高中文憑都拿不到。你一句道歉就完事兒了?”
江池提了口氣,驟然嘆出。
“那你說你想怎麼辦,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去做。”
他把姿態放得極低,幾近討好,宋佳月從沒見過他這般低三下四,不免心頭發酸。
趙樾哼笑:“漂亮話誰不會說,關鍵是你做得到嗎?”
江池:“你說。”
“哼。”趙樾坐那兒,撥弄著外套拉鏈,一上,一下,像在思考。拉到頭時掀起眼皮看他,擠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這樣,你把她約出來,上個床,我也學她的樣子報個警。”
說完收斂笑意,拿酒去碰他的杯。
“這樣就扯平了。”
江池喉結微滾,死死握住酒杯,開口時聽不出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