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池坐起身,利索地把衣服掀起,脫下。
“褲子呢?”他一臉玩味兒地調笑道:“要不要也脫了。”
“隨你。”周念轉身進門,沒一會兒,裡頭悠悠飄來話:“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江池眼裡帶笑,難得見她有脾氣,忍不住想要招惹她一下。
“那我真脫了?”
周念出來時手裡抱了一床厚棉被,她把棉被蓋在江池身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再說:脫呀。
江池甘拜下風,他用被子胡亂抹了把頭發,然後嫌棄地丟在一邊,解釋說:“太悶了,我不用。”
周念拿他沒辦法,也沒強迫他蓋被子,只是隨他一起坐在地上。
江池又把被子扯過來平鋪在地上,將周唸的雙臂一提把她拖到被子上。他說:“地上冷。”
周念還沒來得及說話,江池的手就已經覆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發燒了?”
“嗯。”
“好點沒。”
“睡了一覺,好多了。”
“發燒了還來上課,這裡的床比家裡的床舒服?”
江池戲謔的口吻中透著一絲責怪,周念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從他舒展的眉宇到高挺的鼻樑,再從鼻樑順勢而下停在那雙溫潤的唇間。
一個陰潮的傍晚,兩顆蠢蠢欲動的心,周遭出奇安靜,只有兩道不同頻率的呼吸,一深一淺,一起一伏。天色暗了,對視的眼神漸漸不清白,江池俯身靠近。
“江池。”
周念及時清醒。江池停止動作,輕輕地‘嗯’了聲。
周念回頭看著窗臺上的袋子說:“我餓了。”
江池抬起下顎示意她自己去拿。
“雨太大,店都關了。給你蒸了點速食。”
塑膠袋不知道封了幾層,周念解了一層又一層,解到最後都有點不想吃了。
江池解釋說:“怕被水弄髒就裹了好幾層,裡面還有湯,當心點別灑了。”
周念耐著性子開啟最後一層,裡面是塑膠盒子裝的燒賣和骨頭湯。剩下一個盒子裡裝著打火機和香煙。
她把燒賣端到兩人中間問他餓不餓,江池搖搖頭讓她把煙遞給他。
周念把香煙拿給他,江池伸手去接卻遲遲等不到她鬆手,兩人無聲對峙了會兒,她說:“把煙戒了吧。”
這是她第二次讓他戒煙。
江池稍稍使力,從她手裡接過煙和打火機,抽出一個煙銜在嘴上,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戒不了,有癮了。”
周念看著他嫻熟地攏手點煙,煙星一明一滅,白煙緩慢升空。
“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戒不了。”
江池不知想起什麼,拿煙的手一頓,笑著看了過來。
“那天你說讓我等,我沒答應。後來我也想過大不了就算了,結果呢?還不是一樣。”
“照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