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頤清一詫,“你怎麼知道?”
“自從我回京,老爺便一直派我暗中保護你,你的事我都知道。”許途之看著蕙兒找東西的方向悠悠開口。
“所以,你也知道那封信是假的?”周頤清小心翼翼地靠近許途之問道。
“是,不過,若是小姐需要,這封信也可以變成真的”,“變”字咬字很重,可許途之並沒有說自己的辦法。
這時,蕙兒走過來,“小姐,什麼也沒少”,周頤清聞言瞥了一眼許途之。
許途之莞爾,“如此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哎,許統領留步,今晚的事還請不要告訴父親,免得他擔心。”
許途之瞭然,“是”,轉身就走了。
周頤清沒想過讓其他人趟這趟渾水,這件事還是得趁早解決。周頤清忽的想到了春兒,那日田久誠如何給春兒吹噓周頤清是聽到了的,如果能把握春兒這個有效人證,那案子就簡單多了,只是單憑春兒能告得響嗎?朝堂之上會有人相信一個青樓女子的話嗎?
想著周頤清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日早早去了春滿樓找春兒,不料聽小廝說有人給春兒贖了身,春兒前兩日便走了。
周頤清還是晚了一步,“你知道她去哪了嗎?”小廝仔細想了想,“春兒姑娘好像說著是去了桐城老家。”
“好,多謝”,周頤清急匆匆地便打算出發去桐城。回到家中恰好碰上鄭榭拜訪周徵,“鄭大哥,你今日怎麼來了?”鄭榭和周頤清站在院子裡,任憑破落的夾竹桃葉散落。
“今日聖上上朝將田久誠一案交給大理寺和刑部協審,還沒有人想到範哲和這件事可能有關聯,我會先查範哲為你爭取世間”,周頤清並不擔心,“多謝鄭大哥”。
“小心為上,你應該知道趙捷是李瑾母家的人,若是趙捷出事聖上必定會對李相起疑心,所以你這不只是在查案,而是在對抗那一整個派系。”
周頤清知道其中利害,“鄭大哥放心,我已經找到新的人證了,今日便出發。”
“這怎麼行,你一個女子上路肯定……”沒等鄭榭把話說完,周頤清便開口:“鄭大哥放心,我找了人保護的。”說罷朝鄭榭擺手,急匆匆走了,鄭榭拉住一旁的蕙兒,“你家小姐找的什麼人?”蕙兒盯著周頤清離開的方向,匆匆撇下一句:“是府上的護院統領,武功高強,請鄭公子放心。”
鄭榭還是不放心又跟府上的人打聽了許途之,府上的人對許途之的武藝贊賞有加,如此才敢放心由著周頤清去。
周遠道今日在朝堂上才聽聞田久誠一案,還是下朝後其他官員跟周遠道閑聊時,周遠道才知道是周頤清狀告的田久誠,自己這個當哥哥的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眼見周遠道遠遠地等在別苑,周頤清跑著迎上去,“兄長,今日怎麼來了?”
周遠道自是不高興,一方面此事牽扯甚多恐生變故,另一方面妹妹做了這麼多事,為兄的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周遠道板著臉,“田久誠一案,你可知其中利害?”
周頤清知道兄長為自己擔心,陪著笑,“知道,可我也記得兄長幼時和父親說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真君子。”
周遠道一時愣住,幼時周徵考校周遠道功課,“遠道,你背的這句‘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是什麼意思啊?”
幼時的周遠道只有稚嫩的聲音可說出來的話卻有成人不曾有的堅定,“這篇是寫竹,我以為君子如竹,只有迎難而上才能有所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是真君子。”
“你倒是記得清楚”,周遠道一時間想不出別的話,“兄長放心,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周遠道對著周頤清本就很難生起氣來,聽了這話也稍稍安心些。
“兄長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周頤清補充道,“你要去哪兒?”周遠道忍不住擔憂,妹妹畢竟不會武功。
“證人去了桐城,我打算連夜動身。”
“你帶著誰去?”周遠道問道,“只蕙兒嗎?”
“當然不是,我打算讓許統領和我同去,有他在你就放心吧。”周頤清對自己的安排頗為滿意,本來許途之也是也在暗中跟著的,不如讓他光明正大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