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的話很輕,輕輕的一句彷彿是許途之微弱的呼救,眾人臉上皆是驚詫,媽媽連忙解釋:“這食盒放回來還沒來得及收,奴才們也才準備吃了飯再洗,絕沒有人碰過。”
“難道是大人記錯了?”韓漪一個勁兒地給吳勝使眼色,吳勝雖然沒懂,但還是順著話說下去,二人提著食盒匆匆走了。
走出廚房不近的距離,吳勝才停下來,“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
不等韓漪解釋,便有人來報:“韓小姐,人已經抓住了。”
吳勝聽的一愣,“什麼人?”
韓漪跟著來人走,將吳勝拉了一把,“還記得出廂房時,我跟府上的人了幾句。”
“原來你那時就知道,那怎麼不告訴我?”
“如果你知道了,還能心平氣和地跟廚房的人說話嗎?”韓漪雖然對吳勝沒什麼瞭解,但既然是秘密行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你們還真是大意,府上出了內應都不知道,但願他知道中了什麼毒。”韓漪長舒口氣。
“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吳勝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的人發問。
無人應。
“行啊,你不說也行,只能把你送進暗牢審問了”,眼前人的臉上因此染上驚恐,“不過因為這麼點事,就進一趟暗牢也太不劃算了吧。”
“如果說了,你能不能放了我”,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的眼睛裡有生的渴望。
“那得看你提供的訊息有沒有價值了”,吳勝平日不會輕易露狠,可跟著許途之這些年怎麼說都不會是個簡單角色,眼下一句話就讓那人嚇個半死。
“我只負責在府中銷毀剩菜,毒在滿香閣就已經下好了,所以……”
“所以,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毒?”韓漪等不及吳勝再問,看許途之的樣子中毒不淺,得趕緊知道是什麼毒才能救人。
“那你把剩飯倒在哪裡了?”吳勝抓著話頭問下去。
“你們來得太快,我只能先倒在灶頭裡。”得了,要到了想要的答案,二人抬腿就走。
門口的守衛悄悄問了句:“此人該如何處置?”
吳勝不留任何眼神,“謀害朝廷命官,報官吧。”
“是。”
青色胚芽,再看許途之的症狀,“胚芽毒性最強,是銀杏果中毒。”
韓漪回到許途之所在廂房寫了藥方:生甘草三兩,白果殼一兩半,白果樹皮一兩。
“你們快去抓藥,我先用針控制毒素蔓延。”韓漪不敢停歇半分。
許途之服了藥已過酉時,韓漪幹脆託人給家裡去了信,今夜留下觀察許途之的情況。
天微微亮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韓漪昨夜和衣趴在許途之床前,夜半又給許途之餵了幾口水,此時睏乏著睜眼,一瞬和許途之的眼神對上。
不知道許途之盯著自己看了多久,韓漪還乏著,腦子轉不過彎來。倒是許途之率先開口:“我剛醒,多謝姑娘昨日相救。”說罷喚了人進來。
“姑娘昨夜辛苦,天還未亮,姑娘不嫌棄就在客房休息,韓府我會差人去報信。”
“不用,昨日已經告訴家父,天亮了我便走。”這人是剛醒?怎麼安排起來頭頭是道。
吳勝來時許途之已經坐了許久,“大人,滿香閣下毒的人已經找到了,背後是鄭元舒。”
“這麼急著殺我”,許途之刀尖舔血的日子過慣了,所有人不過都一個樣,想讓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