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裝的臉上還掛著笑,“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是誰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將那浮誇的大刀在手中拍了兩下。
羅斯眼珠子轉轉,心生一計,“壯士,你們中原有句話,不能餓著上路,能不能給我們幾個買些吃的,死也做個飽死鬼。”
吳勝朝左右兩邊給了個顏色,“你們盯著點”,又點了剩下的兩個人,“你們跟我去買些吃食。”
聽著吳勝走遠羅斯跟左右的胡商交換了眼神,拿起地上的磚頭悄悄走近餘下兩人的身後,兩人像是不設防一擊便暈倒了。
被繩子打了結將幾人的手綁在身前,相互之間解開繩索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地上被打暈的二人看著幾人的背影,交換了個眼神:這事成了。
聽著幾個胡使說要去找鄭元舒鬧雲雲,吳勝放下心來,找幾個人跟著他們便回府複命了。
“大人,鄭元舒確實知情,今夜已經有人看見胡使帶人去鄭府鬧了。”
另一邊鄭元舒被胡使連連質問解釋不清,便知曉被人冒充之事,昨日趙轍的人被抓今天就查到了胡使這兒,自己想要明哲保身是萬不能了。
“好你個許途之,一條狗也敢擋我的路”,鄭元舒喚了親信,“來人”,。
這日,吳勝又差人去滿香閣買了幾個清口小菜。滿香閣本來是沒什麼名聲的,近些年黑羽衛每每大案了結慶祝、平時喝個茶辦點事也都喜歡去,京城不少名流也想趕趕黑羽衛的勢頭,漸漸的這滿香閣就成了京城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樓。按理來說,這樣的飯菜原是要擠破腦袋去訂的,可每每吳勝的人來了都能訂得到。
“大人,快來嘗嘗”,吳勝將臂彎挎著的飯盒放在桌上。
“還是滿香閣的飯菜?”許途之擱了手中的文書,走到桌前。
“知道大人繁忙,特意買了幾個清淡的”,吳勝一邊說一邊將菜和飯都拿出來一一擺好,遞給許途之一雙筷子,自己倒不急著吃,等著看許途之的表情。
許途之嘗了一口微點點頭,見狀,吳勝大快朵頤起來。自己吃也不忘往許途之的碗裡夾些小菜,“這菜以前倒是沒見過,大人多吃點”,說罷自己也吃了一口立馬吐了,“這什麼菜,這麼難吃。”
“行了,也許是新菜品,不愛吃下次就不點了”,許途之把吳勝夾的菜一一吃了覺得爽口,又多吃了幾口。
吃完飯還不到未時,吳勝耐不住瞌睡頂著大日頭在樹下的涼亭小憩,醒後覺得胃裡不舒服只當是著涼,吐了也就舒服了因此並未多想。
陳廣不知道又出門幹什麼去了,吳勝一個人轉轉悠悠又繞回許途之的書房,“大人,怎麼今日陳廣又不在,你是不是……”
話未盡,吳勝便跑了進去,只見許途之倒在地上,渾身抽搐,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已經不省人事。
“來人,來人”,將許途之安排妥當,吳勝打算交代幾個手下去請郎中,“你們去找郎中”,轉念一想,如果有人知道許途之現在這樣又是麻煩,只能讓幾人看著,“算了,還是我去吧”。
吳勝剛出大門和看診回來的韓漪迎面碰上,今日韓漪將頭發束起,著男裝,看起來倒有些翩翩少年郎的風采。日頭大,韓漪有些睜不開眼,忙著趕路,只想趕緊回醫館去,並不關心來人。
吳勝瞥了一眼本是無心,卻突然想起那日清晨的事,想起許途之撿起韓漪的藥箱說:韓漪不過一個小小女醫,父親巨賈,母親乃是尚書之女,今日之事不可得罪。
一念之間,吳勝反手將韓漪拉進了許府,“我家大人不知因何昏厥,今日有勞小姐,來日吳勝必湧泉相報。”
二人急匆匆地趕回來,眾人還未認出此時的大夫就是那日的韓漪,只覺得是個俊俏的小郎君罷了。
韓漪伸手探探許途之的額頭,掰開許途之痙攣的雙手,搭手診脈,脈象如雀啄。
“他這是中毒了”,韓漪收了手,“吃食上可有什麼異常?”
吳勝暗道不妙,“中午吃了滿香閣的小炒,可是現在恐怕連個菜葉都找不到了,怎麼能知道中的什麼毒?”
“府裡剩菜在哪?”韓漪沒等他再抱怨。
吳勝轉身推門,“你跟我來”。
轉過幾個角,終於到了廚房,“今日從滿香閣帶回的食盒呢?”
廚房媽媽拿了食盒提上前,“大人說的可是這個?”
吳勝點點頭,拿開盒蓋,“怎麼少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