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妮有些眼痠。
“那天我正好出去了一趟,回來看見你倆在樓下,我那會兒就在健身器材後面那綠籬外頭站著,哦不,坐著。我看他扯你胳膊我特怕他動手打你,可我能怎麼辦呢?以前人家費老弟是正宮,哪兒輪得到我出面兒啊。不過現在好了不是?咱也是修成正果了,再不受那窩囊氣咯。”邵柯一邊說著一邊摟著王安妮回包間,“也就那次,他後來不是走了麼?我攔在他半道上假裝跟他偶遇,然後跟他要了聯系方式。你那會兒不成天上我店裡哭哭啼啼,我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你就能開心點兒。後來那天那志仁說的就是這事兒,就這麼簡單,把我說得有多悲壯似的,一氣兒把你給嚇跑了,找都找不回來。”
“你是不是傻啊?你都不告訴我。”王安妮本來剛才受了費德明的驚,一股子情緒無處發洩,聽邵柯說著金豆豆就掉下來了。
邵柯趕緊給擦擦。“你不天天問我si不si撒麼?那肯定就si了唄。誒唷,快擦擦,這大紅眼兒,一會兒老太太以為她家老頭教了個渣男可還行……”
邵柯帶著王安妮跟老兩口見了一面,然後送兩人回斜對過兒酒店,再回來取車。王安妮怎麼想怎麼覺得剛才被費德明拉的那條手腕膈應,就說去洗手間洗洗,邵柯說在門口等她。
等她出來卻遠遠看見邵柯和費德明倆人正並排往門口走。倆男人一般兒高,打眼兒一瞧都挺結實,邵柯最近在增肌而且面板白,仔細看竟然還顯得更強壯,他明顯比費德明筆挺,後者從側面看似乎已經有了中年人的啤酒肚,明明比邵柯年紀小不少卻看起來多了滄桑和疲態。邵柯那張臉最是沒的說,那是王安妮結婚十年每天早上都會犯著花痴笑醒的程度。要不是上個月兩個人和登山隊一起去虎跳峽徒步的時候在爽死你陽臺被她一個虎撲又把他髖關節壓脫位導致他此刻步態有點兒小瘸以外,他現在簡直完美得像個假人。王安妮在二人背後給自己選妃,眼看兩人走出旋轉門,邵柯把費德明送上一輛網約車。
王安妮小跑著停在邵柯身邊,遙遙看到車窗裡眼神複雜的費德明跟自己擺了擺手,消失在混沌的燈火裡。
“啥情況?”
“這家夥沒身份證,平臺都實名制不了,手裡捏著現金打不著車,我幫他叫輛車。”
“幫西門慶叫車?你si不si撒?”
“那不送走怎麼地?留在這兒給您添堵麼?還有,他要是西門慶那我成什麼了?武大郎?”
“……”
邵柯晚餐喝了杯紅的,找了個代駕開車,自己則坐上了王安妮的愛妻專車。
“你的這鐵腿就不能再加高點兒了麼?”王安妮一想起剛才看到邵柯和費德明一般高就有點兒不爽。
“可以呀,不過為啥還要加高?”邵柯舒舒坦坦地倚在副駕上玩兩小隻丟在車裡的魔方,轉了兩下一秒頓悟,“不至於吧,我的姑奶奶,你連這也要卷啊?”
“卷!卷死他丫的死渣男!”王安妮越想越氣,一把抓過手機,“不行,我得問問那幾個我們班的看看誰有他老婆的聯系方式,我得告訴這姑娘費德明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要讓他淨身出戶!”
“等等等等——”邵柯趕緊摘下她手上的手機,“我們良好市民開車不碰手機哈。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王安妮一聽這才作罷,氣鼓鼓地亂砸方向盤:“你說,他都娶老婆了,都有家有室的人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幹?他無聊不無聊?”
邵柯幹笑:“北美大農村好山好水好無聊,可能……真的是無聊吧……”
“他無聊個屁!”王安妮一把抓起邵柯手裡的魔方扔到後座,扯著嗓子歇斯底裡,“老孃美好的青春回憶都被他毀了!我現在想到自己居然跟他談過那麼多年我就惡心!”
邵柯舉著空手咽口唾沫,手指還保持著捏著魔方的那個動作:“這大概就是小紅書姐妹說的‘對前任祛魅是一個人變強的開始‘吧。恭喜安妮小主,您現在強得可怕。”
兩小隻自打念小學以後每年夏天放暑假都會去姥姥姥爺家住一個月,而這一個月就是邵柯王安妮一年一度的粉紅蜜月期。今年王安妮專門請了兩周的假期陪邵柯去川西和麗江徒步,結果邵柯在虎跳峽脫臼以後只能提前回京,半個多月穿不了義肢,兩個人就把自家院子重新收拾了一遍,瓜田李下地過了一段風花雪月的小日子。眼看蜜月期臨近尾聲,兩小隻第二天就要回家了,結果費德明這個挨千刀的突然冒了出來,害得這蜜月最後一天沒能完美收場,氣得王安妮牙都要咬碎了。
“別碎別碎,這不還剩下一晚上,足夠咱倆快活了。”邵柯心疼地揉著王安妮小腳丫上被一字帶勒出的紅印子,好言好語地給自家小主開解。
王安妮抽回腳把臉湊過去,對著邵柯楚楚可憐發嗲:“腦公,寶寶的青春碎了,要親親才能好。”
邵柯咧嘴一笑,摟住王安妮一頓猛親。王安妮被他弄得癢得要命,大笑著扭著腰肢去扒他衣服。
“哈哈哈哈……快、快把你的大火箭亮出來!”
“這、這麼囂張的麼?殼殼、殼殼,播放《unchained eody》。”
“主人,下面為您播放《unchained e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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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y ove
y daring
i&039;ve hungered for r touch
……
”
上午11:05。北京西站。
小兩只遠遠望著接站口舉著手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王千林和蔡新蘭。
“汐汐,我跟你打賭,他倆一準兒又睡過了。”邵墨清撇著嘴跟妹妹無奈搖頭。
邵墨汐雙手託著小腦袋一臉冷漠:“用得著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