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王志仁頷首,轉眼把目光投向王安妮,像提起公訴一樣問她:“王小姐能走了麼?”
王安妮哪敢怠慢,從椅子上噌地竄起來,乖乖點頭。
路上王安妮坐在副駕駛上悶得都內傷了。
“王......王大哥,這麼晚還得麻煩您送我,真是不好意思哈。”
“叫我王志仁。”
王安妮頭皮發麻:“好好,謝謝您啊王志仁。”
“不客氣。”
王安妮打心眼兒裡覺著這王志仁就是一話題終結者,也不知道邵柯那麼一個話嘮是怎麼和這種人相處了幾十年的。
“王志仁,你看,咱倆都姓王,挺有緣的,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嘿嘿,交個朋友唄。”
王志仁顯然不買賬,自顧自從兜裡的煙盒裡摸出一根煙銜在嘴裡,一手把方向盤,一手伸到王安妮面前:“借個火。”
王安妮狐疑:“火?我......我不抽煙。”
王志仁擰眉,從後視鏡裡瞟了王安妮一眼:“做你們這行的不抽煙?真把自己當貞婦烈女了?”
王安妮被咽的膽汁都要憋出來了。
“你在調查柯少。”
王安妮臉一白。
“或者說,你不是在調查他,而是在打那兩千萬美金的主意。”
王安妮一聽脊背一崩坐展了立三指發誓:“我王安妮對天發誓絕沒有對那兩千萬起歹心!我若食言,天打雷劈!”
王志仁斜睨她,儼然沒準備相信王安妮的話。
王安妮有些生氣:“不是,我說,王志仁,我真沒惦記邵柯的錢。邵柯就是再有錢,他身子都成那樣了我要還打他主意那良心就是被狗吃了,況且邵柯人這麼好,對我挺好,又送我禮物,又請我吃飯喝茶,我是真心把他當朋友。我覺得你站我這個角度也能想明白,好好的生活中突然有一個小本生意店主告訴你他有一億你不得好奇死呀,是不是?我就打聽打聽,要真是不方便說就算了,人別人的隱私我也不能上杆子的非得弄清楚一二三吧。”
王志仁聽了王安妮一番話,把煙從嘴裡拿出來放到一邊,專心開車,沒再說話。
感覺氣氛緩和了一些,王安妮轉臉問:“王志仁,我問個問題。為什麼ar唱歌那會兒我一說邵柯要給我點一首《indiana》你們都看我?”
王志仁聞言頓了一頓:“沒什麼。你記不記得陶藝店牆上有把吉他,就是ar用的那把,那是柯少的。柯少沒出事之前會彈吉他唱歌給我們聽,他很喜歡唱《indiana》,不過他出事以後就彈不了琴了,所以誰也不想提那首歌來傷他。”
王安妮撇嘴一笑:“我倒不覺得,人邵柯心態特好,身殘志堅,性格豁達,才不會計較這些呢。”
“你懂什麼?!”王志仁卻忽然顯得很是煩躁,一瞬間冷下臉來,“不瞭解就別胡說,沒事兒不要在這兒瞎打聽!”
長夜。世井小民。一燈如豆。
“王安妮在找人打聽你的事情。”
邰行智仰面躺在蒲床上,盯著房樑上垂下的一線陶貝若有所思。很長時間了,似乎是沒有得到回應,邰行智偏頭去看身邊側臥著的身形異常短小的人。那人弓著身子枕著自己的左臂背朝邰行智,在明滅的光裡不知是睡是醒。
邰行智拉滅燈閉上眼睛。
“嗯。”
黑暗裡邵柯悶聲回應。
邰行智舔了舔嘴唇,沉聲問:“她就是你的roseary?”
又是長久的沉默。
邰行智嘆氣,換了話題:“今天怎麼喝了那麼多酒?你上廁所又不方便。”
“i’ gad......”
邰行智苦笑:“gad什麼?”
緘默,邵柯在暗夜裡睜著雙眼,右手斷臂把暖寶向心口的位置推了推。
“i’ g39;d never fe in ove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