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序然不可避免地抓緊了她的手指。
他發現欒綺伸手,手指從他的身體與下方布料的縫隙中穿過,行雲流水地向下,抬起了他的腰。
這個舉動免不了會讓動作加重。
意識在這場沒有盡頭、綿長的事件中清醒了一瞬,藺序然突然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無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那雙眼已然濕透,潮濕得早已看不見原有的冰冷質感。
“欒綺……”他的舌尖在剛剛被她親得發麻,說話時含糊不清:“那裡,不行。”
“為什麼不行?”
欒綺摸索著,貼近他。
她說:“長官,你不是說,要我繼續用你嗎?不能不信守承諾。”
心跳在不正常地加速,眩暈感和失重感逐漸地湧了進來,藺序然被她這兩句話說得徹底失去了力氣,只能無意義地、輕聲地重複她的名字。
最後,他只能藉著力道,遊刃有餘地配合起了她,然後小聲地說:“……輕點。”
欒綺緩聲地笑了笑,態度堅決、手指用力地說:“不行。”
她用指腹碰過後腰,屈起來的指骨又在慢吞吞地、折磨似地輕柔地蹭過,再用了點力道。
腰臀交界的地方,是在這方面上,最敏感、顫抖的地方。在前幾次精神力安撫的時候,欒綺意外發現的,只要碰一下,就會更強烈。
欒綺揉開他緊抿住的唇,說:“聲音,發出來。”
藺序然任由她揉著,意識混亂模糊,使他有點分不清狀況。
欒綺撥開他眼前的頭發,安撫似地說:“最後一次了,長官。明天還得去一趟精神力研究所。等下再休息。所以,聲音,發出來。”
藺序然只好微微分開了發腫的唇,沉重的喘息和悶哼從嗓子裡輕緩地透了出來,連帶著一片強烈的絞緊,最後才回歸於平靜。
剩下的,只有一副迷離的、糟糕的神情,與平日裡沒有表情的臉相差甚遠,有股難以言喻、極大的視覺沖擊。
欒綺凝視著他的臉,停緩了好片刻,放開了他,卻被對方緊緊地交纏住手。自己分明熟練成這樣了,纏住她的方式不是別的,還只是青澀地勾拉住手。
欒綺問道:“你在做什麼,長官?”
藺序然失焦太久,緩了好一會還沒有緩過神來,身體的反應與動作都是下意識的,說出的話也都是無意識的。
他的嗓音實在是低,唇齒含糊,欒綺湊過去聽才能聽清楚。
“欒綺……我在取悅你,讓你滿意。”
“……”
欒綺垂下眼皮看著周圍的一切。
被緊攥得滿是皺褶的布料、零散的衣物,以及散落一地被拆了好幾個包裝的工具,足夠說明一切。
“滿意……”欒綺用指尖撫過他的下顎,輕輕地笑道:“當然,我挺滿意的,長官。”
藺序然還沒有徹底的恢複清明,難以思考的大腦仍舊勉強聽進去了她的話。
挺滿意。
那就是還不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