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綺笑了一下,拒絕了。
正如她覺得心懷不爽那樣,對方似乎對她的挑釁頗為介意。
對欒綺來說,輸贏也許重要,但也許不那麼重要。
最重要的是,打破兩個等級之間的界限,再超越。
她對這件事難得多了一點持久的興趣,就像在看得見的結局內,找到了一件勉強提得起興致的事。
前者做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至於後者,軍校的在校期有五年,欒綺不急於一時。只有這樣,平常的訓練才會看起來不那麼枯燥。
轉機在於軍校第二年的禁區星實戰。
平時情緒連半分都洩露不出的人,拿槍的手有微不可見地抖。被她戳穿了怕蟲子這件事,也只是冷著臉欲蓋彌彰地迴避、反駁。
欒綺壓在心裡頭的不快少了一點。
之後,兩人交手、配合的次數越來越多。訓練上,多到只要一個對視,就能知道對方下一步想要幹什麼。
不止是軍校時期,就連畢了業進入指揮部,兩人碰面、相處的時間也多。長久以往,饒是藺序然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什麼變化,但欒綺也能從那點細微的動態中瞭解到細致的變化。
一旦能夠看清楚這份變化,一切就會變得有意思起來。
於是那少掉的不快,逐漸演變成若有若無、實質性的惡劣。
剛開始戳一下碰一下還能看到他冷淡地蹙眉,後來是微不可察的別扭與羞恥,明明絞盡腦汁想要反駁她,卻反駁不了一點,繼續維持著面無表情的神色迫於無奈地警告她,警告失敗,才緊緊地抿住唇,多了幾分惱羞成怒的色彩。
那副極力繃緊的冷峻神色,欒綺這麼多年看到過很多次,過於熟悉。以至於現在看到毫不掩飾地、大大方方地向她展露自己潮紅又動人的神情後,她鮮少愣怔。
是自己想要看到他這樣的。
怎麼突然就怔住了。
欒綺的動作頓住好幾秒。
察覺到她的停頓,藺序然費力又困惑地仰脖望向她,慢慢地纏住她撐在一邊的手指。
短短幾次,他的引.誘力越發成熟,嗓子分明很啞了,眼神卻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用快不成調的嗓音坦然直白地問:
“欒綺,你……不繼續用我了嗎?”
“……”
都這樣子了,怎麼會不用。
隔著薄薄的、褪到胸口的一件上衣,欒綺的掌心還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和裡頭放軟的肌肉。
面板被她用手指不輕不重地摩挲過,留下發紅的印記,胸口處也有些腫。
於是那件僅存的上衣輕而易舉地被脫掉,成熟的軀體完美地向她呈現出來。透紅的肌膚尚存著分佈不均的指痕,斑駁的、醒目的,移不開眼。
從最初的交手到現在,欒綺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個地點。
腰腹側的那塊軟肉較為靈敏,稍微重重地一碰,腿就會難捱地繃起。年少交手時偶爾的偷襲,不慎碰到這裡,欒綺也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
還有脖頸——
欒綺再次低過頭,張嘴輕輕一咬,留下了幾圈發紅的、完整的齒印。那裡,在之前用掌心緩慢地蹭過、掐住,他的身體會幾不可查地頓住,隨後隱忍又剋制地憋住那股麻意。
被咬過的部位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