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藺序然無法維持冷靜,說話的語序稍微有些顛倒,她也完成度極高地照做。
當東西貼近腿根的時候,藺序然還能感到一絲清明。她的呼吸從後方落在頸窩邊,讓他不自覺地弓起身體。之後的一切,就變得昏聵起來。
站在原地,痙攣的崩潰感無法支撐得住身體,於是再次睜眼時,就已經躺在了床上。
還沒有結束。
這是兩人除了精神力安撫外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欒綺的體質很好,當然,一位s級精神力者的體力也不差。
藺序然抬起眼,頭頂上的光線模糊了一片,但他還是能夠看清欒綺的臉。
這一次她不怎麼說話,動作沒停,握住他的手腕,鼻尖上淌著點細微的汗水,帶給他的感覺始終無法平息,類似於瀕臨極限邊緣的失重感。
這種失重感,連軍校剛入手機甲都未曾體會過。
欒綺及肩的黑發汗濕了點,垂落的散發被她勾到耳後,微微舒展的眉目彼時具備難言的入侵性。
她這副樣子,倒是和剛入軍校那會兒的模樣慢慢地重疊了起來。
她和人比賽、訓練、交手的時候也這樣,眉眼銳利,微笑著又難掩溫柔。
藺序然用手臂遮掩著雙目,微蹙著,有些迷茫勉強地回想。
軍校時期兩人一直都在交手,現在卻出人意料地成了這樣,這是無法預料到的發展。
好像從第一次精神力安撫開始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也許在更早,他沒法察覺到的時間。原本這點情愫還能因為刻意的迴避與驚愕得以控制住,直到那回危機不定的蟲潮,幾乎沖破了閾值,洶湧到怎麼也止不住。
從失態到失控,連帶著白天,哪怕知道欒綺對此全然不會去在意,但發澀不安的心理還是扼不住——
能夠站在她身後,跟得上欒綺的人只能是他。
欒綺拿開他的手,慢悠悠地去品他的表情:“你在想什麼,長官。”
“……”
藺序然眼神已經失了焦,對上她的目光,唇疲憊地張了兩下,說不上話來。
再好的體力,被她翻來覆去地碰摸,也會像被烘烤一樣,卸力地柔和下去。
欒綺摸著他的胯骨,奇怪地說:“你看上去有心事。為什麼。”
明明兩人都這樣了。
床上的布料泅濕了一大塊,濕透的水液分不清是生理性淚水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亂糟糟的一團。
那張臉,灼熱滾燙著,在面無表情地淌過淚,偶爾幾聲悶哼中會帶著一絲顫音,沒見過這副樣子,所以現在看到了,實在是動人心魄、賞心悅目。
欒綺掌心托住他的下顎,俯身問:“要親嗎?”
這樣一句話,驀然把他拉了回來。藺序然回過神,朝她張了唇。
這就是要親的意思。
欒綺吻了進去。
失調症親吻記不清,想起來是個機率事件。但這麼一親,欒綺找回到了熟悉感。
從口腔內掃蕩,細卷過齒尖和上顎,他的唇因為無法閉合而自然地更為濕潤,手指緊緊地貼住了她的後腰。很強烈,看上去很喜歡。
“欒綺。”
藺序然的嗓音微弱,鼻尖蹭過她的臉。
欒綺不是一個喜歡沉浸在這方面的人,哪怕是前幾次,也只是玩得差不多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