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綺瞥過他掩藏在口腔內柔軟的舌,捏著杯子的手一緊:“這可不行啊,長官。裡面沒酒了,不續上怎麼喝。”
藺序然不明所以,遲鈍了半秒,再次就著她的手,張著口,用唇接過酒杯杯壁殘留的酒液,舌尖.舔.過她指尖上沾著的那點酒水,訥訥地說:“……我喝了,欒綺。”
欒綺沒說話。
得不到回應,藺序然只好抬起頭茫然地看她。
他看到欒綺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表情莫測。
在長達一分鐘的沉寂中,欒綺笑了一下,鼓勵似的說:“是嗎?做得不錯。”
他耳根也紅了起來。
這副樣子,倒讓欒綺不知道怎麼戲弄。她突然興致缺缺,打算走出休息室,藺序然卻驀地勾住她的手指。
“又做什麼?”她說。
藺序然愣愣地盯了她半秒,張了張唇,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
“你親了我。就在不久前。”
前不久對這件事還遮遮掩掩,這會兒居然變得這麼直白。明明只是喝了點酒而已。
欒綺感到意外,卻慢條斯理地問:“親了,所以呢?”
失調症期間,發生了什麼,她的確記不住。只是,藺序然的表現太明顯了,那欲蓋彌彰的舉動,還有她自己能在那個時期做出什麼來,她就算不記得,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
藺序然無聲地闔下眼,勾住她手指的手纏得有點緊。
欒綺見他這個表情,忍不住微微一哂:“怎麼了,長官。在研究所時,你露出一副不想談的表情,我以為你不會對這個過於在意。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想要責怪我?或者是,找我負責?”
“我想,這種事情,你要是拒絕,應該早就拒絕了。就像精神力暴動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不是都很舒服嗎?長官。”
欒綺一向對自己的態度很清楚。
為什麼會答應幫他,拋開別的不談,她只是單純地喜歡他這具身體。漂亮的肌肉線條,緊實的腰腹,以及難耐自抑時雪白肌膚上浮現的淡淡粉,和他冷峻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反差。
為什麼說那些不著調的話,只是純粹地想看他惱怒卻又沒辦法的樣子。
為什麼會想著幫他解決假性依賴症,因為有這個症狀在,她無法清楚地知道他原本惱怒的模樣。
藺序然指尖輕動,聽到她的話,垂睫抿唇。
欒綺抬抬手指,摁住他濕潤的唇。
這張唇很軟,饒是欒綺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親的,但她應該能猜到,她大機率會很喜歡,並且親得相當上頭。
“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非常瞭解,長官。我一直都是這麼對你的。”
藺序然張唇,悶悶地咬住她的指尖,跟洩憤似的。
第二次精神力暴動時他也這樣,只不過咬得比上次重一些。
欒綺沒拿他這個舉動當回事,卻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做這個舉動。
明明她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想法,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他都知道。
她想把手指抽開一點,又被他含住扯回去。
欒綺手指一頓,慢悠悠地凝視他。
她沒見過他除了冷臉外的其餘表情,就算是惱怒,藺序然的表情也幾乎沒變化。當然,現在也一樣,只是耳根處已經徹底紅透。
欒綺喜歡他現在的反應,至少比剛才那樣子好下手得多。於是她笑著,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了:“放心吧長官,畢竟,這種待遇就你一個。”
“……”
藺序然含著的力道驀然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