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年年在哪,家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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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歷對手裡沒有任何資本的人來說是一件很好的寶物。
憑借優異的高考成績和臨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還有她留下的媽媽的最後一萬塊錢。
林向晚在臨港市隔壁的江北市租了間便宜的小房子,找到了一份機構英語教培工作。
她的年齡太小,試課結果卻很好。
安靜親和漂亮, 有一套非常受用的英語學習方法, 機構對外假稱她已經畢業,經驗豐富,只是看起來很年輕。
林向晚換了新手機號,裡面只有餘露和徐芳兩個聯系人。
每天上課的時間非常長, 林向晚喉嚨一度嘶啞到無法發聲。
老闆看她年紀小沒有閱歷,私底下剋扣了她大半時薪,她能拿到手的比同樣課程的老師要少一半。
這些她都不知道,卻已經很滿足,留下一小部分工資生活,每月按時彙款給徐芳, 兩年內就能還完。
這期間, 黃景舟還會擺出債主的姿態, 時不時提前過來親自找她討要。
原來這就是媽媽瞞著她過的日子, 可是媽媽沒有那麼高的學歷, 找不到這樣輕松的工作。
好景不長,一年後,林向晚因老闆的要求, 帶了個十分頑劣的高中生。
因對方家長需求,她需要上門授課。
前一個月都很正常, 後面的一天,這名只比她小一歲的男生在這天授課時鎖上了房門,林向晚察覺到不對時已經晚了。
她瘋狂捶門,明明來時客廳還有打掃的傭人, 可現在無論她怎麼呼喊,都沒有一個人應。
男生有趣地看她掙紮了一會,就像貓看老鼠一樣,才好心提醒:“老師別裝了,和我睡賺得可比你現在多。”
林向晚皺著眉觀察房間。
“你是不是處女啊?是處女的話我再給你加一倍,”他一步步逼近,毫不掩飾下流的眼神,“長得這麼漂亮白淨,讓我看看□□是不是也這麼白。”
“你別過來!”林向晚雙腿打顫,後退到浴室,“你這是犯罪!”
“犯不犯罪不是你說的算。”他賊兮兮又陰森的笑讓林向晚後背冒了一圈冷汗,雞皮疙瘩鉻著面板。
就在他快要撲過來時,房門被開啟了。
男生的母親本在走廊另一側的房間休息,聽傭人彙報立馬趕了過來。
林向晚握著洗手臺玻璃杯的手鬆了下來,她劫後餘生地粗重喘息。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侵害,女主人安慰她幾句,給了一小筆補償就讓她走了。
為了保全顏面,男生家一番歪曲事實的言論,加上和機構老闆的親戚關系,林向晚被毫無理由的辭退,還被無故爆出偽造年齡,謊話連篇,勾引學生,當地教育行業沒有人再要她。
她沒有其他的技能,沒有其他的工作經驗。
沒有大學文憑,在就業市場舉步維艱。
林向晚似乎對這一結果並不傷心,她沒什麼情緒波動的在家不吃不喝待了幾天。
水果刀多次劃過手腕,留下一條又一條很淺很淺的血痕,自虐似的拼命賺錢,身體已經糟糕到極點。
林向晚不止一次的想,等把錢還完,就死掉好了,那樣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就不會在暴雨天睡不著,閉上眼就是滿臉帶血的長發女鬼,睜開眼女鬼飄到她面前。
女鬼穿著紅色的血衣,媽媽出殯那天也穿著紅色的衣服。林向晚不斷麻痺自己的神經,縮在牆角對著不具象的人影喊媽媽。
女鬼果然不傷害她了。
沒有收入來源,很快,林向晚連房租也交不起了。
她不得不走街串巷一家店一家店的詢問要不要服務員,手上只剩下最後兩天的飯錢時,她終於找到了一家包吃包住的餐館。
工資很低很低,三個月才能攢到一萬塊,好在那是最後一期欠款,徐芳沒有為難她。
八人間的宿舍,裡面大多是不到二十歲沒有讀書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