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
這輪是一個線下活動,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會對前十名進行最多不超過24小時的跟蹤拍攝,選手們要在這24小時內盡可能完整又不能太刻意地展示一個法律案件並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表達背後傳達的法律知識。
有點類似於演戲?
林向晚將視線挪開,遠眺窗外。小區裡幾條小徑邊香樟樹高大挺拔,昏黃路燈透過繁茂枝葉稀稀疏疏灑下幾點星光,其中一棵樹下年輕夫婦牽著小女兒的手悠哉悠哉閑逛。
她舒展了下身子,好像知道自己的參賽內容了。
又待了一會,林向晚重新坐回座位,開啟電腦搜查了一些資料和審判案例,整理出來,寫了份指令碼。通讀幾遍,差不多熟悉了才放下。
但是很奇怪,公告都出了為什麼還沒有工作人員聯系她呢?難道就不擔心入選的十人中有人會退賽嗎?
林向晚盯著自己的主頁看了會,目光聚焦在她頭像下方的合作郵箱,退出某站,點開郵箱頁面。
可惡!
又變成垃圾郵件了是吧!
從垃圾箱裡把郵件開啟,果然看到了主辦方的邀請函,她順著上面的聯系方式新增了工作人員,說明情況並道歉,二人約好時間,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皎潔月光斜落,照在木質書桌上,一圈圈不規則紋理像鍍了銀。林向晚將桌面收拾幹淨,拿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隔週週六。
平臺工作人員朱齊如約而至,因為僅是拍攝日常,不便打擾周圍的人,便只帶了個小型拍攝機器。
“等我說開始你再吃。”朱齊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兩人正在模擬學生下課後食堂進餐的場景。
林向晚雖然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把她吃飯的完整過程一下不差的全拍下來,但還是點了點頭照做。
“開始。”
林向晚低頭夾了幾根油麥菜,筷子剛到嘴邊,朱齊驀地打斷:“你可以看一下鏡頭,記得微笑。”
“啊?”她狐疑道,“那會不會太不自然了。”
“不會的,就是需要和觀眾的眼神互動,你就當我不存在。”朱齊解釋。
可是這樣好奇怪啊,林向晚心想,她悄悄吸了口氣,暗自鼓氣,幾秒後,又重複剛才的動作。
吃飯途中,揹包裡傳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她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看了兩眼,接起來。
“爸爸,怎麼了?”
“桑桑,爸爸對不起你和媽媽!”男人的聲音渾濁無力帶著哭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真該死。”伴隨著幾聲有力的巴掌聲,男人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
“發生什麼了?”林向晚的聲音也變得焦急起來,她的臉隨之皺成一團,父親並不是很容易被影響情緒的人,一定是有重大很要緊的事情發生。
她一邊詢問一邊起身至餐盤回收處倒掉飯菜。
“都怪我。”男人猛一吸鼻子,聲音稍微清晰了些,“我被詐騙了!他們明明說……那個養生産品,只要投了錢,一定穩賺不賠,我本來是不相信的。只試著投了幾萬塊,沒過多久就反錢了。”
“所以你又接著投了?”林向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