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修)
徐妙宜隨他去了另一處院子,主屋已經收拾出來,門口立著兩個臉生的婢女。
進到內室,衛栩遞來一個紫檀木匣。
裡頭放著她在益水郡時獻給他的三千兩銀票,還有一枚用紅繩串起來的青銅指套。
“送你的生辰禮物。”衛栩將那枚指套戴在她雪頸間,“別弄丟了。”
他竟然還記得她的生辰,徐妙宜微有些詫異,拿起指套仔細端詳,上頭銘刻海東青圖騰,猜想應是他的貼身之物,但她記得平時沒見他戴過這枚指套。
衛栩又道:“至於這三千兩銀票,本就是你的。”
徐妙宜卻將木匣還給他,“你在軍中,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顧思安的藥鋪老闆?他是我舅舅,鎮北候幫忙救了他,我們來冀州,是要接他回家的。”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隱瞞身份,陸慎之心思縝密,想來在發現她逃回涼州後,就查出她與顧家的關系。
衛栩攥拳負於身後,微微垂眸,“聽說過此人。”
也幸好她沒有繼續追問舅舅下落,而是說:“你是百夫長,有機會見到鎮北侯嗎?他幫我們救了舅舅,我們全家都很感激,阿翁特意準備了四車藥材,還有一些金銀細軟當做謝禮,可現在都找不到回來了。”
“五郎,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些銀票送給他?”
“他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衛栩頓了頓,有意錯開話題,“這幾日,他們打你哪了?”
徐妙宜抬眸望著郎君,嬌美面容掠過一絲慌亂,他怎麼知道她捱了打?難不成他聽到了自己和裴言的對話?
衛栩淡淡解釋:“郭恆救了一批被俘的百姓,是他們說的。”
原來如此,徐妙宜道:“胳膊被抽了兩鞭子,已經沒事了。”
她被喊過去扛圓木,力氣不夠,耽誤了修築城防的進度,捱了鞭子。
好在當夜裴言就送了藥酒過來,幾日過去恢複得差不多,她原本不想提這茬的。
遇上戰亂,能保住性命已經很好了,還在意這點小傷做什麼。
衛栩撩開她的衣袖,望見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浮著兩道淡紫色淤痕,眸底掠過濃烈殺意。
須臾,他按耐住殺機,緩了緩神色,“為什麼要來冀州?你不是很怕見我?”
既然害怕,為何又要主動撞上刀口?
他居然還記著那些話,徐妙宜微微垂眸,頓時懊悔,當初不知道還會重逢,一味宣洩情緒將話說死,現在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知道怎麼安撫他,輕踮腳尖,吻了吻郎君的下頷,主動圈住那精瘦窄腰,邀請的意味不能再明顯。
又默默安慰自己,已經很熟悉陸慎之了,沒什麼可害怕的。
燭火燃盡,一切陷入黑暗,滿室旖旎氣息流淌。
郎君將她打橫抱起,坐在圈椅上。
徐妙宜雙足懸空,整個人都蜷在他懷裡,動彈不得,只好柔聲詢問:“想在這裡嗎?
在溧陽的時候也經歷過,但她不是很喜歡,太過於激狂,而且今夜她手心受了傷,不便掌控。
衛栩將下頷擱在她的玉肩,近乎貪婪攫取獨屬於她的氣息,沉沉地笑:“不喜歡像個物件一樣任我擺弄盡興,怎麼又願意了呢,嗯?”
徐妙宜倏然一怔,臉頰發燙起來,玉指死死攥著裙擺,他故意這麼問。
她是為了什麼,沒有人比陸慎之更清楚。
衛栩稍稍加重手上力道,有意逼迫她開口。
徐妙宜吃痛,收攏思緒,溫柔央求他:“五郎,你輕些好不好,我怕疼,不要弄傷我。”
她明日還要去探望阿姐,不想下不來榻。
柔嫩臉頰摩挲著他英挺的鼻樑,身上燥意又多了幾分,衛栩暗自咬緊後槽牙,脖頸青筋暴起,喑啞著聲警告:“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