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睡?”他問。
“你還沒睡呢。”
“在實驗室。”
“?”
“白天摸魚了,晚上要等資料。”
“你居然會摸魚。”姜寶梨不可思議地說,“你一般摸魚,都是在幹什麼啊?”
他調整了一下站姿,把手機貼得更近些,低頭看著地磚的縫隙——
“想你。”
“咦~~肉麻。”她拖長了音調,表示嫌棄。
但司渡聽得出來,她在偷笑。
“甜份攝入過多,面板容易氧化啊!”她笑著說。
“的確,需要控制。”
“除了想我呢?以前你怎麼摸魚的?”
“以前我不會。”
“哦,那我影響你工作了,怎麼辦啊。”她逗著他玩兒。
“那隻好不要工作了。”司渡嘴角綻了笑,猶豫了幾秒,才矜持地問,“主人,能養我嗎。”
其實,他不大擅長說這樣的話。
耳根迅速燒了起來,頭皮發麻的感覺,從後頸一直蔓延到脊背。
但姜寶梨完全接得住,飛快答應了下來,嗓音裡有藏不住的雀躍:“我可以啊,那你能像小狗一樣,每天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嗎?要為了討我開心,瘋狂搖尾巴哦。”
姜寶梨得有半分鐘,都沒等到迴音。
“咦~怎麼不講話。”
“在考慮。”
“哈?”
司渡還真是設身處地考慮了一會兒,感覺了一下…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事業狂,非得要每天出去來回奔波,像沈毓樓那樣,一定要打成什麼目標。
完全不是。
家族的生意,司渡是不得不接手,必須要做,要做就得做到top。
這是他的性格,卻不是愛好。
實驗室的工作,是有點興趣…以前廢寢忘食地幹,是因為做研究可以讓他忘記很多痛苦,消磨沒有意義的人生。
現在他的人生已經有意義了。
所以姜寶梨提出的設想,他並非不能接受。
甚至,有點期待。
“快睡了。”司渡回頭望向實驗室,電腦上需要的樣本資料已經讀取出來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