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順從地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問道:“覃叔,馬上安排接小姐回家嗎?”
覃禦山在窗邊踱步,思慮片刻,轉身對阿輝說:“不急,不要貿然去打擾她,我先了解了解她心裡的想法,再說。”
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心裡有沒有怨,有沒有恨……他一無所知。
怎麼敢輕易打擾。
阿輝怔了怔,直至此刻,他才感覺到這位冷酷無情的男人,身上有了點兒人味兒。
這些年,覃禦山的手段有多狠,多心狠手辣,手底下的人沒有不怕他、畏他、懼他的…
可以說,他唯一的溫情和人性,都給到了他那個早夭的寶貝女兒。
阿輝正要退出去,忽然,覃禦山叫住了他:“阿輝,你是我在公司裡唯一的心腹。”
聽到這話,阿輝頃刻間緊張了起來:“覃先生…”
覃禦山走到他身邊,伸手替他理了理領帶,動作看似隨意,卻讓阿輝渾身緊繃,僵硬無比。
“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絕不能先走漏了風聲。”覃禦山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女兒的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阿輝聞言,心頭一緊,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走出辦公室,阿輝立刻給手底下經辦和調查這事兒的人打電話,嗓音狠厲——
“你們先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出國,沒我的通知不要在港島出現。記住,這件事嚴格保密,誰敢多嘴,後果自負,別怪我沒警告你們。”
……
兩天後,姜寶梨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的來電。
電話裡,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
“喂,喂?”
“誰啊?”
“不是吧,嫂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姜寶梨遲疑了一瞬,不確定地問了句:“韓洛?”
“當然是我啊。”
“那可真是好久沒聯絡了。”
“瞞著司渡跟你聯系,我可沒這膽子。”韓洛笑嘻嘻地說。
“現在有膽子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你的演出票,一票難求啊,我有個學音樂的妹妹特別想來看你的音樂會,可惜買不到票。”
“這容易,她有時間來的話,提前一天跟我說就好了,我給她留一張票。”姜寶梨爽快答應了。
“嫂子對我太好了!感謝感謝!”
“小事兒。”
“反正,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在他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姜寶梨對他說:“那個,可能我還需要你幫忙,幫我…助攻一下。”
讓韓洛幫忙追司渡這事兒,他倒是滿嘴答應了。
不過有小兩周過去了,沒什麼訊息,姜寶梨倒沒沒有催他。
直到週六的晚上,她演出結束,卸了妝,裹緊風衣走出音樂廳。
街頭夜風瑟瑟,正想招手攔車,就在這時候收到了韓洛的簡訊:“ucid bar速來,有隻小乖狗無家可歸,需要主人,急急急!”
看到簡訊,姜寶梨以為他在惡作劇,直接回撥過去——
“我剛下班啊大哥,累死了,準備回家躺了。”
“速來速來!時間緊迫,你不來,小乖狗就讓別人給牽走了!”
“你在搞什麼?”
“你來了就知道了,不來後悔一輩子!”韓洛信誓旦旦地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