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渡笑了,有點諷刺:“寶寶,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信你了,你太會騙人。其實一開始我就有懷疑,你喜歡沈毓樓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就喜歡上我?現在看來,我真是腦子生鏽了,才會信你的鬼話連篇!”
她會騙沈毓樓,未嘗…不會騙他。
“你在我這裡,一點信用都沒有了。”
姜寶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種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他本來就生性多疑。
有了懷疑,感情就會出現無數道裂痕,逐漸蔓延,支離破碎。
“沒關系,司渡,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過了。跳傘這件事,說把燈塔水母專案給沈毓樓,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兌現諾言,這個專案是你的心血,應該慎重考慮。”
言盡於此,沒有別的話好說了,姜寶梨和衣躺下來,背對著他。
房間安靜,只聽得見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初春,山裡的夜仍有寒涼,被單又很薄。
過了會兒,感覺背後有人貼了上來,溫熱的體溫,瞬間包裹住了她。
從後面,緊緊地摟住了她。
姜寶梨試圖掙紮,但他力氣太大了,根本掙不開,只能任由他緊摟著她。
濕熱的呼吸拍在了她頸項邊。
片刻後,他貼著她的耳根,問道——
“寶寶,我信你的解釋,但我只問一句。”
姜寶梨睜開眼,看著眼前那濃鬱得化不開的黑夜。
“你說要離開我那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姜寶梨感覺被他貼著的後背,滾燙,燙的她有點難受的灼燒感。
他的愛太可怕了。
姜寶梨根本惹不起這樣的人,在跳傘之後,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忍著心裡那一陣陣地鈍痛,她喃了幾個字——
“那句,是真的。”
……
第二天,下山的路便被清理了出來。
姜寶梨還是隨司渡的車一起下了山。
車裡的氣氛相當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空氣彷彿在這裡都停止了流動。
倒是司機老黃,瞥了眼後視鏡裡分開坐的兩人,一個勁兒地活躍這氣氛——
“少爺,您昨天一聲不吭地跑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您這一聽到泥石流的訊息,是生怕姜小姐出點什麼事,哎,一點自己的安危都不顧啊。”
“我這心啊,懸了一整晚,生怕您倆出什麼岔子……”
仍舊是…尷尬的沉默。
姜寶梨望向窗外,看風景。
司渡靠著座椅,閉眼休憩。
老黃嚥了口唾沫,在加油站加油的時候,默默摸出手機,在【山月廬特種部隊】的群裡發了一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