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梨立馬移開了視線,小臉紅紅,心裡黃黃。
司渡將毛巾遞給了她,視線勾著她:“你總是主動的那一個,我以為你不會害羞。”
“我…我是女生!”
“一點沒看出來。”
“那是你瞎。”
他笑了。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笑,但以前的笑容總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次,他笑得很好看,也很溫暖。
“麻煩了,梨。”
“你這樣叫我,我總會想起那晚喝醉酒的你。”
“為什麼?”
看來他是真的一點不記得。
“那時候的你,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姜寶梨用浴球在他背上抹了泡沫,一點點擦拭他緊致的肌肉,“很乖,很聽話。”
司渡想起,以前照顧他的阿姨說過,六歲之前,他是個很聽話、很乖的小男孩。
他不哭不鬧不頑皮,低需求寶寶,甚至都不需要哄睡。
阿姨說她從沒帶過這麼好帶的奶娃子。
將來啊,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很溫柔善良的人,她篤定地說。
命運總與人願…背道而馳。
司渡回頭問她,嗓音有點啞:“你更喜歡那樣的?”
“也還好。”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反正,我已經習慣現在你兇巴巴的樣子了。”
隔了很久,司渡才憋出一句——
“我以後盡量控制脾氣,不保證一定做到,但…會努力去做。”
姜寶梨的手微微一頓。
不像他說得出來的話,但…的確是很戳她心的一句話。
“那我也保證…呃。”姜寶梨想了很久,“好像沒什麼可保證的,我覺得我挺好,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女朋友了,是吧。”
司渡嘴角提了笑,但還是努力忍著、壓著,直到姜寶梨帶著泡沫的雙手捏住了他的臉頰,提起來——
“想笑就笑,不用忍。”
司渡眸光扣著她。
她雙手環住了他勁瘦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他結實的胸膛。
“想哭也是。”
不用忍。
……
晚上,姜寶梨睡在沙發上。
失眠沒睡著,但也不想打擾他睡覺,呼吸清淺…
今夜的月光,比任何時候都更溫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經歷了那麼可怕驚險的事情,但此刻,她的心那樣平靜,那樣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