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姬遷定定地看著她。
“不,我不能去做。”他說得很坦率,“我無時無刻不想把師尊關起來,像那幾日一般。若是如果我有機會,我一定會立刻出手。”
“那怕會讓我生氣?”
“如果未來真有那一天,我能完完全全地掌控師尊,我也必定有方法能消除師尊的怒火。”
“我抑鬱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讓師尊開心。”
“我想出去怎麼辦?”
“只要我陪伴在師尊身邊,師尊就能出去。”
吳明翻了個身:“所以每天半夜你回了自己房間不是休息而是在想這些?”
“……”
姬遷的臉紅了。
她用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說:“你怎麼想那麼多,還想的全都是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
“正因為不可能發生,才要在腦海中多幻想,聊以慰藉。”
“是這樣嗎?那你現在是想回去幻想,還是留在我身邊?”
姬遷謹慎問:“師尊,我能不能在你身邊幻想?”
吳明笑起來,然後拒絕了他:“不能。”
他走到床邊,脫了鞋上床。吳明一側的被子被掀起一個角,姬遷就鑽了進來,緊緊地貼著她。
溫度從一側傳來,兩人挨在一起的胳膊和腿上便都有了熱意。
吳明的頭發在枕頭上散開,姬遷給她攏了攏,細心地撥到邊上,道:“今晚不會再壓到師尊頭發了。”
“謝謝你。”她笑道,“你真貼心。”
姬遷卻搖頭。吳明還沒來得及問你不這樣認為嗎,手忽然被握住,聽得他說,“我再貼心,也結不了師尊的心結。你在為師伯傷心。”
“如何能不傷心呢?我和師兄相伴多年,如今眼睜睜看他遭此橫禍,人事不省,而我毫無辦法。師兄臥病在床,不知何時才能醒來。師姐也很難過,她本就覺得她應該對我們負責,要看顧我和師兄。我……我都怕她修煉起來不顧及身體,不愛惜自己。”
“不僅如此,師尊還在擔心夢柳。”
“她今天這副神遊天外,失魂落魄的樣子,叫我如何不擔心?可她看起來又不想與我交流明說,這樣的事憋在心裡不好啊。”
“沒有了嗎?”
吳明以為他暗指自己漏掉了他,笑著去摸他的臉,“自然也關心你。你的傷還痛嗎?”
姬遷略微動了動,更好地貼合在吳明手心。“師尊,我說的是你。”
“我?”
“就算我們都死於魔姬手下,你也不會有事,因為你不會死。不會死,不代表不會疼。師尊,你一醒就關心師姨師伯師妹們,怎麼不關心下自己?你的傷那麼重,還要走過去看師伯。”
吳明覺得這些話似曾相識。
姬遷繼續說:“我的擔心或許是多餘的,這對你而言也許並不重要。可是師尊,我真的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