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起來了!
大腦放空,雙目無神,吳明如同一個死人聽姬遷和唐夢柳隱含鋒芒的交談,恨不得立馬消失,離開這個世界。
唐夢柳:“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如自己廢去修為,自請下山,免得還要師尊親自驅逐你,讓師尊傷心。”
姬遷:“你一向以莫管閑人事作為人生信條,路見不平從不拔刀相助,如今怎地想來多管我和師尊的事?”
唐夢柳:“路人之事自然與我無關,哪像4師兄見誰都救,和隨便什麼人都能拉拉扯扯。我與你不同,我的心只放在親近的人身上。”
姬遷:“身在師尊門下,自當向師尊學習。師尊在外遊歷時常常出手救人,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隻學到了師尊所教的功法,而未學到師尊傳授的精神。如此還敢來置喙我與師尊之事,豈非可笑?”
唐夢柳:“是否置喙,難道只憑你一句話?什麼時候,你都能代表師尊說話了?”
姬遷:“我自然不能代表師尊說話,但方才你說讓我廢去修為自請下山。”聲音驀地一沉,“難道不是已經給師尊做主了。”
氣氛陡然僵住。
唐夢柳見狀,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把視線投向吳明。吳明與她對視,看出她眼睛裡出現非常直白、毫不遮攔的惡意。初見那日她眼睛裡就有,這麼多年,她學會了隱藏收斂,現在重又出現。
吳明心裡有些疑惑,這段時間唐夢柳遇到了什麼,為什麼情緒會突然失控?
正當她思索事,忽聽唐夢柳又道:“師尊覺得呢?”
吳明:“……”
組織語言,組織失敗。
繼續嘗試,“我……”
吳明想說我失憶了,你們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但同時面對姬遷和唐夢柳兩個人的目光,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她不說話,剩下兩個人也不說話。三個人站在樹邊,就這麼古怪地靜止下去。
這裡是同往冉元澤居所的必經之路,不斷有弟子路過此處,每一個都好奇地看她們。
剛剛路過的灑掃弟子手拿掃把下山了,她們還是沒動。那弟子口中道你們是被施了定身術嗎?要不要我去尋人幫忙。
姬遷忽地轉頭,對她說;“多謝,但不必了。”
那弟子被嚇了一跳,趕緊一溜煙跑了。
吳明心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我是師尊!
不僅要教授學識,更要傳遞真善美!
我要擔負起師尊的責任!
可是吳明對上姬遷的眼睛,只覺愧疚源源不斷地從心底湧出來,很對不住他。想讓唐夢柳別這麼咄咄逼人,但吳明也知,她平日絕不會如此,加上昨天下午打麻將時候的分神,她必然是出了什麼事。
“要不……你們打一架?”吳明最後試探地說,“誰贏了我聽誰的。”
姬遷和唐夢柳去打架了。
這件事很快傳遍整個門派,武鬥場附近聚集起圍觀群眾,最開始來的人是來觀摩學習,但不知怎地,人變多之後,門派內部的地下賭坊竟開了盤。
押姬遷和唐夢柳的五五分,吳明手癢,忍不住也去壓了一波。任唯和她一起在現場,小聲問:“師尊,你押誰?”
吳明放下十塊上品靈石,更小聲地回答,“你大師兄。”
任唯用上了氣音,“為什麼?”
“因為——”吳明笑了笑,“直覺。”
任唯抽了抽嘴角。
姬遷和唐夢柳打了三天三夜,下注的金額已高達幾千靈石。還細分出了猜測如果姬遷贏,那他會贏多少招,唐夢柳贏的話會用出什麼功法,以及今天是否歇息停戰,打架原因等。幾乎所有人都參與進來,簡直成了一場賭狗的狂歡。
冉元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明令禁止下注,也沒去參與,但抽成了百分之二十的靈石,美其名曰私設賭場的罰款。
吳明數著靈石,隨口道:“師兄,要不你和師姐哪天也打一場,賺它一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