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身子要緊啊!”
管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裴尚這才恍然。
是了,他一直都錯了,窈妹妹身子那般差,此時顧好她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緊的事。
他放心不過讓她一個人留在謝濯光這,所以,他來了。
裴尚滿腔懊悔,對上虞明窈陡然變冷的眼神,心,更加冷了又冷。
“你來這作甚?”
虞明窈開始陰陽怪氣,一想起昨夜那雙向她伸來的手,她實在氣得慌。
她調轉臉,不欲再見他。
一時間,裴尚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嘴張了又合,仍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馬車內,謝濯光凍著一張臉,自打出了廂房後,渾身冷意愈發足了。
程青見他這模樣,心中憋了許多話,想問又不敢問。
他心思全擺在臉上,謝濯光淡淡瞟了他一眼,將程青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裡。
“說。”
得到許可,程青的話茬子,立馬憋不住了。
“為何要讓那位進來?夫人不是自願住進咱們這的麼?”
他的問題很好,謝濯光聽了,卻想用漿糊將程青這張討人厭的嘴封好。
程青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直到兩人立到“虞宅”牌匾下,他耳朵才傳來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
“我總歸是盼著她好。”
這句話很輕,輕得就像風中一聲嘆息,程青險些以為自己聽岔了,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位看去,只能看見謝濯光清晰的下頜線。
謝國公府的世子,在外慣無喜無怒,小小年歲便板著一張臉,誰也難從這張千年不變的臉上,窺見他真實的情緒。
兩人被小廝引進宅。
謝濯光出現在虞錦年眼裡的瞬間,虞錦年立馬一蹦三尺高,氣得眼都紅了。
“你這黑心肝的,還有臉來!”
“我妹妹呢?你還我妹妹!”
虞錦年上來,對準謝濯光那張臉,就是一拳。
謝濯光不避不退,直讓他出氣出了個飽,拽緊他的領口,唾沫橫飛。
程青在身後,剋制自己護主的本能,
雁月立在虞錦年身旁,亦恨恨望著這主僕倆。
就在形勢愈發緊急,眼見虞錦年又被謝濯光這不吭聲的模樣惹毛,真痛下死手之際,謝濯光不顧嘴角緩緩流下的血絲,才開口道:“窈娘正盼著你們,我來就是帶你們走。”
虞錦年這才松開手,對他吹鼻子瞪眼。
“別以為你這麼輕飄飄一句,就能讓我們放過你。我們虞家人雖不多,也不是好惹的!”
“你……”他指著謝濯光鼻子,“給我留下和離書。”
這黑心肝的,若不是尚哥兒透了點口風,他哪裡知道自己和雁月,竟然求到罪魁禍首那去了。
難怪人找不到,訊息也沒有。
婚書都被這家夥換了。
虞錦年斜眼瞪著謝濯光,就這,還想做他妹夫,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