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莊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那我們現在還有旁的法子可使沒?裴家昨兒就去報了官,我信不過他們,也去了一趟。”
三人中,屬虞錦年最冷靜。他經這一遭,像是忽然間長大了。
他那張素來有些憨厚老實的臉,此時一股冷靜之意。
“莊表兄,婚書送到了麼?”
話一出,施莊看他的面色就變了,剛還想誇他來著:“都什麼時候了,當然是找到人要緊。這婚事成不成還不一定,還關心婚書?”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
虞錦年面色依舊不變:“若他們將此事放在心上,成與不成,自然會說一聲。且昨日聊及婚書在前,妹妹出事在後。若他們真的上心,那婚書應當先一步,取了回來才是。”
“我妹妹這般,怕是正合了裴府某些人的心意吧?”
他垂眸,面上帶上些許諷意。
雁月連連點頭:“對,我也覺得蹊蹺。這好日子那麼多,怎麼偏生就選了個那麼差的日子。且那隊人,若是真的恰好碰上也就算了,怎麼我們都說要將那女子扣下看守,裴家好好看著人,我們前腳剛走,人就不見了。”
“這事我看,八成跟裴家脫不了幹系。”
話落,虞錦年看向施莊。
施莊眉頭緊鎖,在兩人的注視下,捋了捋胡須:“你們說的,倒也沒錯。不過,若我們不將希望寄託在裴家身上,還有誰能幫我們呢?”
雁月同虞錦年相視一眼,異口同聲:“謝世子!”
雁月喜意掛上眉梢:“我這就去找程青大哥,謝世子對小姐有情,定不會聽聞此事無動於衷。他家中勢大,手段不比裴府少,有了他幫忙,小姐定沒事!”
話音一落,虞錦年也點了點頭。
就在三人正籌謀向謝濯光求救之際,兩三條街不遠處的宅子裡,湯泉池處,虞明窈同謝濯光,好事已成。
其實也沒甚好說的,一個刻意激怒,一個明明在別事上冷靜,卻每每被虞明窈激怒的人,孤男寡女,其中一人又□□。
虞明窈那顆想要守貞的心,在馬車內,在與裴尚擦肩而過的那瞬,已經死了。
不就一具皮囊,誰拿去都可以。
她沒有多使手段,只略攀住他的胸膛,摩挲幾下,謝濯光慾念便生。
她知道他渾身僵硬,還不肯從了她是為何,但這樣面目可憎的人,還想擁有一個尋常人皆有的洞房之樂,做夢!
身子被撐開瞬間,眼淚,從她眼尾落了下來。
謝濯光感受到阻塞那刻,臉上卻不自覺掛上分外明顯的喜意。
他在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感到欣喜,為她沒有和裴尚成就好事,而感到興奮。
這笑,在虞明窈看來可太刺眼了。
她環住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根處,吐氣如蘭。
“你以為你得到了我,便能勝了裴尚麼?不不不——你應該沒有聽過那句話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現在,裴尚在窈娘心中,就是永遠得不到的人。”
她看向謝濯光的眼神,忽地帶了一絲憐憫。
一個是在眼前日日生厭的人,一個在她最好的年歲、留下最美好回憶的白月光,謝濯光拿什麼去同裴尚爭?
她嘴角笑了一下。
謝濯光斂下目去,加快了進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