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就住在虞明窈隔壁,大半晚上刻意將自己耳朵捂緊的是她,瞥見虞明窈同謝濯光,都到衣裳不整這一步的,還是她。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雁月呼吸都險些驟停。
現已經到了及笄,會有媒人上門提親的年歲,可萬萬不能出岔子!
此時,廂房內。
槅扇大開,裴尚提腳剛出房門,就碰見紅香手提一壺茶,向他走來。
裴尚醉得暈暈乎乎,只知面前這人不是自己一心要找的窈妹妹,其他,哪顧得多想?
側身就欲繞過紅香。
紅香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煞白。
兩刻鐘前,她過來之時,裴尚還睡著人事不省。
現怎麼一下爬起來了?
若是他硬要回自己院裡,那她這全副身家性命,可如何是好?
紅香想起先前裴玉珠的威脅,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不知一向和善的大小姐,身居府外,是從哪裡得知她的腌臢事的!
明明那些事,她都掩得好好!
現已至此,無論如何,這次,一定不能出岔子!
紅香勉強掛起一個笑臉:“少爺您這是要去哪?是要去虞姑娘?”
裴尚抬了抬眼皮,大著舌頭道:“對!我就是要去找她!你說對了!”
裴尚說完,又從懷中抽出一個荷包,一把擲到紅香身上。
“你,說話好聽,賞你的。”
“銀子……拿走,荷包,留下。”
“我的貼身物,可都是窈妹妹的,不能隨便給了旁人。”
紅香捧著約莫有她大半年月錢重的銀子,笑不出來。
她將茶壺放下,畢恭畢敬將銀子取出,放到自己袖裡收好,隨即才將荷包遞回給裴尚。
裴尚看也沒看,將荷包塞到懷裡後,發現面前的路,仍被這丫鬟擋著。
他懶得繞,不耐煩:“還有事?沒事我就去找虞姑娘了。”
紅香拎著茶壺的手,都在哆嗦。
她勉力將黏住牙齒的唇張開,生硬扯出一個假笑:“少爺喝了酒,渴不渴?我這剛好有大廚房剛煮好的解酒茶。”
“謝世子也能喝的。”
她不提謝濯光還好,一提,裴尚立馬逆反心來了。
什麼破茶,還就謝濯光能喝?
他一把奪過紅香手中的茶壺,對著茶嘴,咕嚕喝了大半壺。
“嗝——”
他打了一個飽嗝,面上帶著惡作劇的笑。
“你去跟他說,這茶我喝過了,你問他還喝不喝?”